钱玉衡侧躺着,浑身有些乏力,却费力地扯了扯薄被,想要蒙住自己的头,以掩饰自己的娇羞。却忘了自己在被窝里被童师玄抱了个满怀,还时不时被童师玄不老实的手到处拿捏。
“放开我!”钱玉衡咬着嘴唇,想要推开童师玄,可是身体却又极其诚实地享受着这种温存,这让她觉得羞耻。
童师玄闭着眼睛唔了一声,一副困倦不已的样子,翻了翻身,却是仰躺着,顺手就把钱玉衡带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双手紧紧拥着她,青春的气息在毫无阻滞的零距离接触激荡之下,扩散入感官,使其开始承受不住这种久违的刺激,双双有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你欺负我!”钱玉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很委屈很委屈,就这样趴在童师玄身上,开始抽泣。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这样,怎么抢得过看似给你了无穷恩惠,却伤了你无尽岁月的那一位!”童师玄睁开眼来,伸手捧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逐一啄干上面肆意横流的泪泉,主动提及这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钱玉衡的师父。
他也没问,也不敢问这位的名字,毕竟连钱玉衡提及自己本名,就引来了尘封如此激烈的反应,更何况这个牛逼炸天的人物。想来在圣修岭上,怕是又有雷劫浩荡吧。
“不准诋毁我师父!”钱玉衡瞬间冷却,对童师玄的抵触异常激烈,她拼命地想要挣脱童师玄的怀抱,哪知早有预料的童师玄,伸手就在莫名处几下摆弄,于是钱玉衡又无力地放弃,并开始激烈迎合早已将她强行带入战场的童师玄。
“我是故意的。”童师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却极其煞风景地点明他的用意。
“你这个混蛋,禽、兽!”钱玉衡的眼泪又出来了,混合着奇妙的触感,浑身开始散发着妖冶的魅力,一度让童师玄完全沉沦。于是他忘掉一切,开始摧城拔寨,奋勇前行。
良久之后,童师玄从迷惘中稍稍清醒,发现目标还远,他也没打算就此收兵,于是趁着行军间隙,饮了一口清泉,意气风发间,开始谋略未来。
“这是你的魔,我必须杀掉这个魔,要杀掉他,只能直面他。你以为你是痛苦的,可是我又何尝不是?”
钱玉衡依然还在流泪,对于童师玄的这番话,毫无回应。
于是童师玄急促地向战略要地奋力地奔跑了几步,钱玉衡被其带着,开始有些不支,嘴里开始发出断断续续,如梦似幻的莺啼之声。
童师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怕钱玉衡麻木了,这会使得自己苦心营造的氛围毁于一旦。
“我爱过你,但是那是过去,现在我爱的,并不是你,而是湘玲。”童师玄的话,犹如利剑,自插钱玉衡的内心,一下就划拉出了一道深刻的伤痕,有血泉涌,鲜红刺目,其间有数道黑色,是那个魔的印记。
“你爱过我,那也是过去,你心中真正爱的,还是那个魔。”童师玄毫不怜惜地又捅了一刀,鲜血喷涌得更厉害了。只是这次,鲜红少了一些,黑色则逐渐增多。
“我们彼此,都不是对方想要爱的那个人。可是没办法,既然已经这样了,回不去了,接下来就只能设法让我们彼此爱上对方。就当一次尝试,哪怕最后失败了,可是我们还有完全无法被割裂的根本利益,使得我们虽然相看两厌,又不得不相互扶持。所以哪怕只是为了纯粹的交易,像这样的战争,我们都必须经常进行。”童师玄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童师玄是在给自己一晌贪欢寻找一个合理借口。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关系,没什么,毕竟积攒了经年的刻骨相思,仅仅因为我的突然介入,就瞬间转变,反而会让我对爱上你没有信心。玉衡,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了,同样的,无论我承不承认,我也不全部是湘玲的了。其实我非常讨厌这种不公平,凭什么我能拥有湘玲的全部,而她却只能拥有我的绝大部分——是的,如今的我,九成九还是属于湘玲的,能被你拥有的,只有那可怜的百分之一,但是没办法,我必出试着从湘玲手中给你抢回一部分,直到有一天,让你得到那应有的五成。这是我们的命,命中注定了这些事在我们之间发生,除了积极去面对,根本逃不可逃。”童师玄终于站在了山巅之下,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这场战役最后的宣言,然后一鼓作气,开始向山巅冲刺......
钱玉衡到底听没听进去童师玄的话,童师玄不清楚,不过他必须通过一次次战役,不断灌输自己的想法,最终将钱玉衡心中的魔彻底清除掉。
他根本没打主意让钱玉衡走出尘封秘境,除非他的战争最终以失败告终。
是的,他没有稳赢的把握,毕竟这是一位曾经站得那么高的修士,仅靠宣言,仅靠这种小打小闹,就想赶走那个强大无匹的魔,就算赢了,自己也不踏实。
他还需要最坚实的硬件,比如足以傲视群雄的强大修为,这是让自己女人,不会因为嫁给自己而会感到心里落差的最大底气。
他还需要一些契机,以证明她确实是自己生命重要的组成部分,证明自己和她之间,除了那些交易,还有心甘情愿的无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