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城自然也差不了,虽比不上江南繁华之境的杨柳而州和京城,但比起其他同等级的城市,也算得上繁华了。
楚家人早就得了信儿,派了人来城口迎接。
徐州比比京城繁华,本家老宅,也么有安国府府里端贵。不过到底是百年老宅,楚家处处给人一种庄重严肃的历史痕迹。
进了门,还没来得及洗漱换衣,就要拜见各位祖辈叔伯,楚阳娿被爹爹拉着认了一圈人,要不是在家时就背过自家族谱,楚阳娿很可能一转身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即便如此,她也差点把几个叔伯个弄混了。
整整一整天,楚阳娿光用来见人了,这还是徐州长辈没有来齐的情况下。
楚家是真正的大家族,族谱上的人数,已经于去年闯过十万大关,楚家人分布在全国各地,其中人数最多的徐州本家,人数就达四万之多。这还是没有算上出了五福的。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楚阳娿终于撑不住了,仗着年纪小,硬要找地方睡觉。老夫人松了口,楚域才算是解脱了,带着她去安排的院子休息。
“爹爹,咱家人可真多。”
“那是自然,楚家本宅在徐州,徐州人数也是最多的。”
徐州楚家,徐州楚家,实际上整个徐州,几乎就是楚家的天下。在徐州,县太爷和徐州府尹的话,都没有楚家族长的好使。
“咱们什么时候去祭拜祖母?”
“明天就去,回来爹爹还要带你见个人。”
“见个人?什么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楚域说:“睡吧,你睡着了我再出去。”
他不说见什么人,楚阳娿就忍不住自己猜。猜来猜去,只能猜到自家爹是把她大老远拉来相亲来了,见的人跑不出就是那个什么云家七郎。
自认为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楚阳娿也不再追问了,瘪瘪嘴,自顾自闭眼睡觉。
老夫人等他出来说话,等了好一会没见他出来,便派了身边嬷嬷来问。
见楚阳娿已经睡着了他还不走,忍不住小声说:“四少爷,外头老爷子老太太还等着您,官姐儿已经睡着了,这儿有我看着就成。”
“她还没睡着。”楚域指了指楚阳娿的手,轻声道:“要是睡着了,她两只手都拳成拳头,现在手散开,就是没有睡着。”
嬷嬷含笑点头,暗道怪哉,可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了解自家孩子的。
楚域一直陪在床边,当真等着楚阳娿睡着了,方才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时间晚了,亲戚们见了人,基本上已经各自归家去了。楚域去堂屋里找,老爷子跟老太太果然在等着他。
“易儿呢?怎么没有见他?”
楚域以为一回来就会见到儿子,谁知道这大半天,硬是没有见到儿子的影儿。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老爷子就黑了脸:“那小子,一听说你回来,提前就翻墙跑了。”
“他又闯什么祸了?”楚域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又常年不在身边,所以对他难免纵容溺爱。为了避免被宠得无法无天,他好不容易为他求得名师,可不晓得为什么,那小东西越来越调皮,都快无法无天了。估计能管的了他的,也就是宁氏了。只可惜宁氏在武夷山,也顶多一两个月才能见他一回,没办法像小时候那样带在身边日日管教。
一听说儿子听见自己要来就跑,简直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惹了祸事怕被自己责打。
果然,楚山柏告诉他道:“就是几天前的事儿,那小子伙同暖阳凤阳几个,趁这没人注意,闯进你六堂哥家的牧场。说要摆什么千羊阵,两千多头羊,被他们点着炮仗一通乱赶,吓得冲出羊圈,漫山遍野地跑了。你六堂哥派人去捉了三天,只捉了不到一百头回来。”
楚域:“……”
他其实想问他儿子的千羊阵到底摆的怎么样,可看老爷子的脸色,他知道这个问题他是不能问出来的。
所以,想儿子想的嘴巴冒泡的男人咂咂嘴,言不由衷地道:“即是闯了祸,大伯您就该把他抓起来狠狠处罚才是,还让他胡乱到处跑,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知道你要来,他也没敢跑远,就在城里十七家酒楼躲着呢,你自己找去吧。找回来了跟你六堂哥说一声,暖阳和凤阳还在跪祠堂呢,他跑得快,可也不能不罚。”
“这坏小子,真是该打!”楚域恨恨骂了一句,又嬉皮笑脸地朝老爷子说:“那大伯您先歇着,我这就去抓他回来给六堂哥赔礼道歉。”
楚山柏知道他是等不及了,也不留他,摆摆手,让他自便。
楚域脚下生风,也不顾这大半夜的城里宵禁,就带着两个小厮出去找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