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雁笙宁一直死死圈着他的腰,让他啥都碰不到。
子衿有些气恼了,用力掰开雁笙宁的手,说:“你个坏人!你放开我!我要去上厕所了!你不放开我就尿你身上了!”
雁笙宁低头看着傻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子衿,问道:“真的要上厕所?不是骗我吧?”
子衿嚷道:“真的!要不脱裤子给你看看?”
雁笙宁像扔炸弹一样丢开子衿,子衿一脸幽怨地瞪着他,埋怨道:“是你不信我的。”然后起身走出了包厢,雁笙宁怕他走丢,只能跟着他一起去厕所。
子衿进了隔间,雁笙宁在门外等着,大概过了几分钟,听到了抽水的声音,雁笙宁等着子衿开门,却等到了接连不断的十几声抽水声……
子衿就在里面自己玩起了抽水马桶……
雁笙宁怕他把人家的马桶给按坏了,使劲敲了敲门,喊道:“喂!你好了就快点出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满脸不高兴的子衿打开了厕所的门,气鼓鼓地看了一眼雁笙宁,绕过他去洗手,然后,又玩起了洗手池的感应水龙头……
雁笙宁无语至极,看着子衿傻子一般玩着那个自动出水的感应水龙头,不亦乐乎的样子,考虑到待会儿有人要来上厕所,雁笙宁便把子衿强硬地拉出了卫生间。
子衿被雁笙宁连拉带拽地拉着走,路过柜台的时候,由于一面墙前面放着一个鱼缸,里面有好几条大金鱼在游来游去,子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雁笙宁拉都拉不住。
子衿指着里面五彩斑斓的金鱼对雁笙宁说:“我可会做鱼了,我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说完就指着里面的一条条甩着花一样尾巴的大金鱼说:“这条黑色的清蒸,这条金色的油炸,这条红色的红烧,还有这条做糖醋鱼,这条做砂锅鱼头,这条做剁椒鱼头,这条做松鼠鳜鱼,额!它可以做松鼠鳜鱼吗?它眼睛怎么那么大?大得像灯泡一样,好丑啊!你看看它,是不是很丑啊?”
柜台的小姐姐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得体而不失礼貌地看着子衿和雁笙宁,为了不让子衿继续丢脸,雁笙宁只能哄道:“嗯嗯嗯,你回家给我做鱼吃。”然后强行把子衿拉走了。
雁笙宁本来要回包厢的,但是子衿死活不肯跟雁笙宁走,挣开他后,胡乱闯进了一个满是光膀子花臂大哥的包间。
当时那个包厢里唱歌的和不唱歌的,喝酒的和不喝酒的都愣愣地看着突然乱入的子衿,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电视机上播放着“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好在雁笙宁及时冲过来把他拉走了,要不然会不会引发一场单方面挨打的械斗还未可知。
雁笙宁拉着子衿往回走,但是子衿手闲又突然拉开了另外一个包间的门,还把雁笙宁给拽了进去。不过好在这个包间是空的。
雁笙宁连哄带求地对子衿说:“我们回去找班里的人好不好?待会要是工作人员来了抓住你就完蛋了。”
可是子衿坚决地摇摇头:“不!我就要在这里,这里安静,我要睡觉,我困了。”
雁笙宁仰头叹了口气:“好吧!咱们去找工作人员订了这间包厢可以吗?要不待会儿他们看到我们在这儿会赶我们出去的。”
子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牵着着雁笙宁的手跳着去到柜台,雁笙宁则订了那间一个小时要七八百块的豪华包间,带着子衿进去了。
子衿一进去就趴在了沙发上,也许是发够酒疯了累了。
雁笙宁打开包间里的灯,把电视的声音关了,轻轻走到子衿身边,俯下身想叫他一下,谁料子衿突然抬头,后脑勺直接磕雁笙宁门牙上了。
雁笙宁捂着被磕疼了的门牙抬起头,拍了拍子衿的脑袋,问他:“你怎么啦?困了想睡觉?不要这样趴着。”
子衿翻过身来,摇摇头,坐了起来,拿起一个麦,递到雁笙宁眼前,说:“想听你唱歌。”
雁笙宁接过麦,看了一下,点了刚才子衿给他点的那首文艺晚会他们班要表演的歌,跟着原唱唱了起来。
少年的嗓音青涩而自带磁性,低沉却尽是温柔,像茶树幼嫩的芽儿,柔软易折,苦涩又带着茶的芬芳,只需一定火候的炒制与发酵,就会成为韵味丰富,令人回甘的香茗。原本活力满满的歌曲硬生生给雁笙宁唱出了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