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犹豫一阵,缓缓说道:“要舍妹远嫁青州,实在不忍,可否让乔国公为媒人,招刘备为婿,让刘备到江东来,也好远嫁千里之外。”
“主公糊涂啊!”庞统亦觉得这不失为一个上策,劝道:“主公!刘备已是王位,地位显贵,主公不过一侯爵,嫁妹与他,已经是高攀,怎能让刘玄德到江东来为婿。而且刘备是北方六州之主,就算他肯,其手下赵栩等将也必然不允。主公!大丈夫当断则断,且莫因小失大。”
“看来,我孙伯符也是时候做个决断了!”沉吟良久,孙策仰天长声叹道。
“主公英明,我们可即日启程从徐州去往青州拜访刘玄德,单凭我二人三寸不烂之舌,定能保小姐能嫁与刘备。”周瑜听罢心中一喜,拍着胸脯保证道。
“唉!罢了,为了江山霸业,江东基业,只得让小妹你付出牺牲了,别怪为兄。”孙策仰天长叹,喃喃自语。
众人商议了定,即便筹划礼物等等,准备去拜访刘备,孙策事先便说与乔国老听,让他做好准备,而且不要说与他人听。
却不想,乔国老不知事情原委,只当两家连亲,不可多言,免得引起麻烦;既然嫁女,乔国老理所应当的认为吴国太也自然知晓,当夜便入见吴国太贺喜。
吴国太被乔国老无缘故的贺喜给弄懵了,问道:“亲家夜来何故胡言乱语,老身有何喜事?”
乔国老不知所以,笑道:“今日主公已将令爱小姐许以中兴王刘玄德为夫人,今已开始筹划礼物琐事,老夫也被托为媒人,国太何故相瞒不知?”
吴国太大惊,起身惊道:“什么!策儿他竟然……老身不知此事,亲家所言可当真?如此大事,断不可乱说!”
“乔老所言句句属实,乃是大都督周瑜亲自来与我说的,怎能有假!”乔国老也懵了,不知什么情况,答道。
“什么!”吴国太当即大怒,“啪”的一掌打在桌子上,对婢女怒喝道:“快!去把孙策这个不孝子给我找来!”
少顷,婢女到孙策卧室,说国太召见,孙策也没多想,当下跟着前来,到后堂见母亲,刚入后堂,吴国太捶胸大哭,大叫“不孝”。
孙策大惊,急忙上前安抚,:“母亲何故如此烦恼?可是弟弟惹母亲生气了,可与我说。”
国太立时变脸,怒喝道:“就是你这个不孝子!”
“孩儿如何不孝?若有不孝之处,请母亲责罚。”孙策向来孝顺,见母亲生气,只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惹恼了母亲,急忙跪下求罪。
吴国太见孙策如此,也消了点气,沉声道:“你身为长子,竟如此将我看承得如无物。你父亲临危之时,分付你甚么话来?”
孙策失惊,急道:“母亲有话明说便是,孩儿定当受罪,何苦如此?”
国太也不扶孙策,站在面前喝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古今常理。老身是为你母亲,事当禀命于我。你嫁尚香与刘备,如何敢瞒我?女儿须是我的。”
孙策吃了一惊,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泄露,急问曰:“母亲息怒,哪里得这话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满城百姓,哪一个不知?你倒敢来瞒我。”国太也不给孙策好脸色,连连怒斥几声。
乔国老急忙上前扶起孙策,说道:“老夫得知小姐要出嫁之事,特来贺喜,不想坏了主公脸面,万望恕罪。”
孙策急忙说道:“丈人不必自责。母亲,此是周瑜与庞统之计,因要攻取荆州,曹操强大,单凭我一人难以取胜,故将此为名与刘备连亲,赚刘备攻曹操,两路夹攻,击破曹操,可把荆州取来;此是计策,非实意也。”
吴国太大怒,连骂周瑜道:“周瑜做六郡八十一州大都督,直恁无条计策去攻取天下,却将我爱女为名,用美人计。且不知刘备为人如何,就胡乱嫁女,须误了尚香一世幸福。你们好生做作!”
乔国老也道:“若用此计,便是得取天下,也被天下百姓耻笑,此下等计策如何行得通?”
二人一言一句,说得孙策哑口无言。
吴国太不住口的骂周瑜和孙策。乔国老怕事情闹僵,劝道:“国太,事已如此,也难以改变了。何况刘皇叔乃汉室宗亲,如今贵为中兴王,不如真个嫁与他,免得出丑。刘皇叔乃当世豪杰英雄,若有这个女婿,也不辱了小姐。”
吴国太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教训孙策,说道:“我不曾认得刘皇叔为人,你去提亲之后,须得让他到江东来与我相见,如若不中我意,休想把尚香嫁与他,除非要老身性命;若中我的意,我自会把女儿嫁他。”
孙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如此一来,却是不大稳妥,如今是自己去求他,不是刘备求自己,怎么肯到江东来?但总算有一线机会,孙策也是无奈,只得暗自说道:就看天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