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和男人似乎是一见如故,大爷边喝酒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男人面露微笑静静听着,只喝酒说话,桌上放的东西一口不吃,眼神不时瞟向屋外。
“现在我老了,没力气也没钱了,没人愿意陪着了,就你这个娃娃还愿意和我说话。”锅炉大爷感慨起来,以他的年龄,确实可以把男人称作娃娃。
“我就喜欢和长辈说话,能学到很多东西。”男人恭敬地笑起来,锅炉大爷也裂开嘴,露出一口豁牙,男人的话让他很受用。
“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了,男人往外一看,瞳孔瞬间收缩,捏着老白干瓶子的手紧了紧。
“什么事啊?”锅炉大爷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年轻小伙,随口问了一句。
“大爷,酒够不,看你和叔喝酒,我的酒瘾也被勾起来了。”叶南笑问道。
“想喝就进来吧,管什么够不够的,喝完再出去买,反正外面的那个商店整夜都开着,虽然那的酒比我家楼下那个小卖部贵一些。”
“那谢谢大爷了。”叶南走进去。
男人没有说话,对叶南笑笑就低下了头,他拿起筷子开始吃桌子上的豆腐干,他从开始到现在,是第一次动筷子,第一次吃东西。
因为他很紧张。
“大爷你在这干多久了?”叶南问道。
“有几十年了吧。”大爷仰起头,一脸回忆唏嘘。
“那可真是够久的了。”桌上还剩两瓶没有开盖的老白干,叶南随手拿起一瓶,扭开盖子,咕咚喝一口,热烈的酒流进喉咙,流进食道,流进胃里,走到哪都带起一阵灼热。
这酒就像刀子一样。
“好酒。”叶南笑着,一酒瓶砸向大爷的脑袋。
大爷好似早就知道叶南要砸下来,扬起手中的瓶子。
啪!
两个瓶子爆裂,酒水四溅。
男人这时飞快地向后退,贴到了墙角。
大爷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看着叶南,豁牙的嘴一张一合:“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南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嘴角上扬:“一个烧了几十年锅炉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在煤快要烧完的时候加煤。你的手虽然皱褶很多,皮肤松弛,但却不黑,满手都是老茧,手掌缝隙里并没有黑色的污垢,和黑煤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手。”
“好,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大爷严肃问道。
“在桃江,有人监视我,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叶南不屑笑道:“我不仅知道你们,还知道停车场有三个人,正门对面的网吧有六个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爷一脸震惊,明明在暗处监视,可对方居然一清二楚,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拥有怎样的势力?
“马家的人?”叶南反问道。
大爷没有说话。
“那就当你默认了,边水市我承认马家势大,但在桃江,马家想动我,就做好伤筋动骨的准备!”叶南说着,捏着碎酒瓶向大爷的胸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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