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屋里的蓝衣,那丫头仗着她生的模样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在人前能说会道,掐尖要强,大不成个体统,好好的小姐们,都被带坏了。”
沈紫言在一旁笑道:“郭妈妈对我和大姐的丫鬟都这样熟悉,数落起来头头是道的,怎么就是对二少爷的大丫鬟这样的生疏?”郭妈妈顿时气焰短了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沈紫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对沈夫人说道:“方才我差了墨书去做事,命她做好了立刻来回我,不曾想没有惊扰到母亲,竟打扰到了郭妈妈。”刻意咬了咬母亲和郭妈妈二字,继续说道:“大姐房中的蓝衣,认真论起来,这些丫鬟共总比起来,都没她生得好,只是我瞧着尚好,举止言语都是极为稳重的,何况,纵然蓝衣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也该由我姐姐处置,是不是,郭妈妈?”
说到最后一句,沈紫言蓦地转头盯着郭妈妈,笑道:“蓝衣是王妈妈的表侄女,只是不知道红梅和郭妈妈有甚么干系,郭妈妈要处处护着她?就是交待红梅交好的人,也是不肯的,也不知到底是不知,还是知道不愿说?”
郭妈妈脸色大变,冷汗涔涔,急巴巴望着沈夫人,“夫人,不是小姐说的那样,您可要为我做主。”沈夫人听了沈紫言一席话,句句似撞在心坎上,心中十分不悦,眉头深蹙,“这几年我越发精神短了,照顾不到,既然三小姐说的在理,此事便任由三小姐处置了。”
沈紫言笑道:“女儿告退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墨书出去了,待到出了院子,柔声问她,“你没事吧?”墨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跌了一下,哪一天不跌两下子!”沈紫言微微叹了口气,“我竟然不知道,我母亲惯得这些老人这样的无法无天起来。”
墨书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待走到后山无人处,从袖中掏出两张纸条来,递与沈紫言,沈紫言看了看,不明所以,奇道:“这是什么?”墨书笑道:“这是当票子。”沈紫言又看了看,“什么是当票子?”墨书抿嘴轻笑,“拿了东西去当铺,换了银钱,写的凭据,就是当票子。”沈紫言似有所觉,问道:“这当票子,是你从向婆子那里搜出来的?”
墨书点了点头,“小姐猜当的是什么?那可是夫人的金丝攒珠凤凰!”沈紫言一怔,随即明白,向婆子不过是在内院打杂的婆子,哪里能触到母亲的首饰,若无人接应,怎么会无人知晓,冷笑道:“我竟然不知道我们郭妈妈还有这本事,在府中这些年,竟熬成了贼了。”
“小姐。”墨书上前了一步,低声说道:“我已命人将那向婆子拘起来了,您看,是不是选着时候,送去让夫人看看?”沈紫言笑道:“送自然是要送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把这当票子收好了,免得被有心人找了去,到时候就成了我们诬赖好人了。”
墨书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省得。”沈紫言想了想,停住了脚步,“随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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