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紫言心头一跳,“怎么说?”杜怀瑾面色凝重了起来,“姜大人让马霁传话给我,说金陵城最近多了不少骏马,还涌进来一大批人,都不知道什么来历,也不是游民……”现如今正是千钧一发的关口,一点点不寻常的地方就足以叫人思量千百回了。
现在金陵出现了不少陌生人和骏马,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泰王派来的人了。沈紫言想到了上次方宫女回宫的惊险,又想到了杜怀瑾和沈二老爷的遇袭一事,颇有些担忧,“那姜大人是怎么打算的?”
“姜大人正在查那伙人的来历。”杜怀瑾神色微凝,“应该就是泰王派来的人,只不过姜大人没有真凭实据的,也不好随意抓人,免得人心惶惶。”现在皇帝刚刚驾崩,金陵城正是谣言纷纷的时候,自然不能再出别的岔子,闹得人心不安了。只是,沈紫言有些奇怪,“怎么泰王的副将渡过了汉水,这消息竟没有人传到金陵城来?”
杜怀瑾也颇为无奈,“汉水的守将就是再不济,三四五日内也该将消息传来了,只是那守将中途改弦易张,消息也就被耽搁了……”杜怀瑾得到消息是在几日前,几乎算得上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了。
只是,明知道这个消息,却也无能为力。这消息他虽然知道,可是却不能由他的手传出去。
杜怀瑾看出她的失落,忙宽慰她:“爹早做好了打算,皇上现在驾崩了,消息就是传到金陵城来也无济于事。”沈紫言想了想,很快就释然了,也是,皇上不在了,现在消息传到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皇上撒手西去,而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六位皇子各自有各自的支持者,现在朝堂之上没有一个能号召群臣的人,几乎是乱成一团。沈紫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疼,心里还有隐隐的期盼,希望六皇子能够顺利上位,也能够结束这种各自为政的局面。
只不过,夺嫡之争,哪有那么容易……
第二日一大早,沈紫言早早的换上一身素衣,和杜怀瑾一起去了福王妃处,杜怀瑜和大夫人早来半刻钟功夫,而二夫人是最后到的。三妯娌里面也唯有她孤身一人,因此就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福王妃见着眼也没有抬一下,吩咐林妈妈去厨房端了参汤来,嘱咐众人喝了下去,“哭丧时间有长有短,今日也不知道要哭几个时辰,中途是水米也不能沾的,也不能离开……”沈紫言听了这话,默默叹了口气,喝下了一大碗参汤,毕竟有可能一整天也要空着肚子哭丧,又带了几样点心,预备在车上吃。
待到上车时,福王妃却执意和沈紫言坐了一车,这样一来,杜怀瑾和二夫人就是没有同伴了。杜怀瑜看了看福王妃,又看了看二夫人,走到了杜怀瑾身边,“我和你一起。”这样一来大夫人就应该和二夫人一车了,哪知福王妃对大夫人招了招手,“你也过来。”大夫人忙上了车,侧身坐在了福王妃下首,和沈紫言相对而坐。
不过是简单的车座问题,却叫那群下人们瞧出了别的含义,一时之间落在二夫人身上的目光叫她恼怒不已,只是不敢发作,面色铁青的上了一座四人轿。沈紫言对福王妃的安排心知肚明,这分明就是敲打二夫人的意思。忙在心里细想了想,自己可曾有逾越的地方,也别重蹈二夫人的覆辙就好。
马车缓缓停在了朝天门前,外面有不少文武百官正等着,福王妃是外命妇,一路到了朝天门内,哭丧的人已陆陆续续来了一大半,沈紫言就见到了自己的姨母林二奶奶,离上次见面也没有过去多少时间,就见到她瘦了一圈,由身边妈妈搀扶着来打招呼。
沈紫言见着暗暗心惊,但如此场合又不好多问,只给林二奶奶见了礼,就见到安王妃被一群人簇拥着过来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色衣裳的年轻女子,眉目十分精致,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柔媚。
福王妃亲自给她介绍:“这是安王府的世子夫人杜庞氏……”沈紫言不敢怠慢,忙上去见了礼,就见到另一群人走了进来,虽不知是谁,但见着排场很大,又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不由多看了几眼,依稀见到其中一个妇人似乎是安乐侯夫人,只是她生得矮小,在人群中也不显眼,沈紫言看了几眼,也不敢确认到底是不是她。
一旁的大夫人也看了几眼,暗自拉了拉她的衣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