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教授。那么周末见。”她这么想着,立刻答应下来。
“你只需要带上一本不可饶恕咒的书,我相信你能找到它在哪。”特罗卡低声嘱咐她,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贝蒂唐突的盯着他,停顿了一会儿回答“好的。”
理所当然的,放暑假之前在特罗卡充满善意的指导下,贝蒂毫无意外的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宠儿。在她拥有一根新魔杖之后,对施展黑魔法的领悟总是出奇的惊人。特罗卡大概想要把她作为得意高徒培养,他不仅仅教授她黑魔法防御术,甚至还教授她黑魔法的咒语。或许他知道,对于纯血家族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斯内普不太喜欢特罗卡,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用尽手段地刁难贝蒂,或者耽误她周末的单独辅导时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贝蒂今年的生日要比去年过得平淡多了,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住校生活的好处。
很快的,暑假到了。
迷人的暑期生活总是今人向往,但前提是,邓布利多不来找她。
“特拉弗斯小姐,邓布利多希望你在放假之前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哦,最好带上你母亲的魔杖。”麦格教授在下课后为她留下了这句话,老实说,贝蒂总有点后背发凉。毕竟邓布利多每次的开场白都让人很不舒服。而眼下他正用不比之前好多少的开场白证明这个事实。
“孩子,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你需要回到你的继父那”他半月形的眼镜背后,悲悯的光芒笼罩住贝蒂,这让她几个月以来被旖旎包裹的心终于恢复了一点冷静。她迅速的意识到某些不大对劲的东西,平静被仓促慌张取代“厄尔叔叔出什么事了?”
“伊丽莎白——”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他被阿兹卡班通缉了。魔法法律执行司坚持认为他必须要为杀害麦金农一家付出代价。”
“他没有!”贝蒂失声地吼了出来,梅林,为什么?这不公平,凭什么只有她遭遇不幸?她尖声叫着“他们没有证据,有什么审判值得持续三年?”贝蒂盯着邓布利多的蓝眼睛想要从中窃取更多的情报,她当然一如既往的失败了。
“当然。马尔福先生起诉他对古灵阁金库盗窃,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认为,厄尔已经逃避了三年的惩罚。显然不需要审判就可以直接送他入狱。”
“他怎么能够!!”贝蒂倒退了一步,绝望的眼睛瞪得很大,她审视自己艰难的生活。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美德犹如名香,经燃烧或压榨而香味愈烈,幸运最能显露恶德,而厄运最能显露美德。伊丽莎白,你必须需要记住我的话,宽恕厄尔,宽恕你的人生。”邓布利多说着,走上前来劝慰般的拍拍她的肩膀。
贝蒂冷笑了一下,绝望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她掸开邓布利多苍老的手“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贝蒂咽了咽口水,以保证残存的冷静,她讽刺地说“校长先生,我由衷的希望我们不会再私下会面,您总是给我带来坏消息。”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的指尖对在一起,毫不介意她的激动和无礼“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或者说,我只能通过猜测,这并不能避免厄运——我希望你带上了乔治安娜的魔杖。假期回来我会告诉你全部的,好吗?”
贝蒂没有反对,只是冷漠的把盒子交给邓布利多,任何的多余动作都不存在。实际上,她只是向前走了一点儿“校长先生,希望您能信守承诺,在我把魔法石交给您的时候,你的确这么答应过我。厄尔叔叔不会出事。”她咬咬牙,哀求似的攥住邓布利多的袖子“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求您——”
邓布利多似乎遗憾的摇了摇头,大概还想说点别的。最后他再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会尽力。但你必须记住,善良的人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伊丽莎白,我祝福你。”
贝蒂麻木的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一场雷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就像她的心情,暴风雨将要在这一天,甚至把一些槲寄生吹走,一些教堂的高塔要倒塌,一些宫殿也将要动摇。还有她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爱恋也变得摇摇欲坠。
贝蒂明白了,她早已经找到了存在的答案,令她恶心的答案,她整个生命的答案。事实上,她所理解的一切事物都可以归结为荒诞这个根本的东西——就像她突然想到的这句话:这个家庭的历史是一架周而复始无法停息的机器,是一个转动着的轮子,这只齿轮,要不是轴会逐渐不可避免地磨损的话,会永远旋转下去。特拉弗斯的一切,都将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故意在整个城堡里游荡,实际上,她还没法面对这一切。假设错过霍格沃兹特快,她还不必回到特里尼那,要知道,这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明天再去想吧。那时你就经受得住一切了。毕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了。”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斯内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