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我亲爷爷!傅询与韩悯不约而同地想到。
一顿饭吃了许久,夜色渐深,韩悯帮着收拾好碗筷,就要回房间去。
傅询与傅让还在院子里,要把大圆桌卸下来,搬回去。
正要扛起桌面的时候,韩悯房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
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傅让也喊了一声,众人定睛一看,傅询不知道什么时候撂下桌子跑了,他差点被桌面砸到脚。再一看,傅询已经抄起家伙冲进去了。
韩悯站在桌子上,双手拿着扫帚,如临大敌。
已经第一个冲进来了,也不能退出去,傅询把铁棍子藏到身后:“怎么了?”
韩悯指着角落里:“老鼠。我一开灯就看见两只大老鼠,还咬我的书。”
傅询刚想开口安慰他,傅让就进来了,他悠悠道:“哥,悯悯走的时候,爷爷让你帮忙打扫他的房间。”
韩悯气得站在桌上就跺脚:“傅苟!”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傅询没好意思看他:“大概是上次通风,忘记关窗户了。我帮你把东西搬出去,今晚你去我房里睡。”
这话他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晚上睡觉,韩悯觉得膈应,不愿意穿可能被老鼠爬过的衣服,傅询只好给他找了两件自己的衣服。
他洗完澡,就靠在床头看漫画。再过了一会儿,傅询也进来了。
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在生气,傅询在边上站了一阵子,问道:“新款的游戏机,你要不要玩?”
韩悯扭过头不理他。
傅询上前推推他:“还没拆过的。”
他把盒子拆开,显示屏亮起来,小音箱里传来游戏音乐。
傅家的房子从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就傅询房里这一套,置办下来,可以买两个院子。
犹豫了一会儿,韩悯还是放下书,过去玩儿了。
两个人盘着腿坐在床上,光亮打在脸上。韩悯穿着傅询的睡衣,宽宽大大的,露出纤细的脖颈与白皙微突的锁骨。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漆黑的眼眸慢慢地被笑意填满。
傅询咳了一声,转回目光。
才玩了一局,外边有人敲门,傅询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傅让。
他端着三杯热奶茶,探脑袋往里边望了一眼:“哥,我……”
傅询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韩悯正玩得起劲。他拿起两个杯子,对傅让道:“太晚了,你回去睡吧。”
“哥……”
“你房里也有。”说完这话,傅询就把门关上了。
他若无其事地端着杯子过去,摆在韩悯手边。韩悯抿了一口,才有点高兴。
“你得把我的房间弄干净。”
“好。”
不知不觉忘了时间,半夜傅爷爷起来喝水,透过底下的门缝看见傅询房里还有灯光,便敲了敲门:“阿询,别带着悯悯玩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手柄摆好,韩悯把傅询往床上一推,一掀被子,把他盖住,自己推门出去:“没有,爷爷,傅询早睡了,是我起来喝水开的灯。”
傅询盖着被子一动不动,毫无破绽,韩悯一向乖巧,傅爷爷也信他,说了句“早点睡”,就回自己房间了。
韩悯真出去喝了点水,傅询盖着被子,忽然觉得心如擂鼓。而后灯灭了,柔软的床铺那边微沉下去,让他止不住地往韩悯那边滑。
他死死地支撑着自己,不能过去了,傅询,再滑就扑到韩悯身上了!停下!
熬得太晚,韩悯很快就睡着了。傅询一直没敢动,直到真的困了,才觉得手臂有些发麻。只是他才动了一下,就碰到韩悯的手。
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就被拉紧,他再次恢复精神。
这样的事情反复了好几次,他每次困了想睡,就碰到韩悯,就精神起来。
分明幼儿园就每天在一起午睡。傅询,你不正常。
傅询之前做过一个梦。
离中考还有几个月的时候,韩悯帮他补课,偏偏那天他困得很,打发韩悯走了,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梦里韩悯还在给他补课,拿着笔,敲着课本,一个劲儿地跟他说话。
傅询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也没听清他讲什么,心想要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闭嘴就好了。
然后——然后傅询醒来,一个人红着耳朵,一边骂自己不是人,一边洗了床单和衣服。
再后来,中考结束他就去打球了。
清晨,日光照进房间里。
傅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推开搭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下床拉上窗帘。
他往床上一倒,想要再睡一会儿,却又猛地睁开眼睛。
韩悯就在他眼前熟睡,呼吸相递。
这样不是很舒服,他很快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傅询睡。宽大的衣服往上跑,露出他瘦弱的腰肢。
窗帘将明亮的日光隔开,房间昏暗,异样的心思在傅询心里抽枝发芽。他抿了抿唇角,伸出手,用拇指堵住韩悯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