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着眼,看山上一处歪斜破旧的横牌匾:武毒门。
此次他带兵来华盖山可不是来闲逛的,他受命于李裕,要铲除这个邪魔之地。
他身边是不高不矮,不肥不瘦的副将,马建平,他稍弯着腰说:“将军,这殿下真是到处惹是生非,惹上了这邪门歪道的破武毒门,主公也还是太宠溺着他了,还太有点顾虑了,就要劳烦将军你来灭了这小宗门。”
“此言说得重了,主公是深谋远虑,”。“这等祸害世人的宗门早已经不能容下它了,本来十几年前逼它来这不毛之地让它收敛下,给它个活命机会,如今是它自己作死,在太岁头上动土。”
许云州极其崇敬主公李裕,却没否认李骁阳的惹是生非,很正常,哪个从沙场上踩过一个个尸体才取到功绩的将士,会看得起一个整天玩物丧志的纨绔。就算李骁阳真没有做过太甚的祸事,但那些武将想到总有一天李王打拼几十年才换来的江山要继承在一个不学无术的膏粱子弟,就痛心疾首。
马建平弯腰附和道:“那是那是,主公目光深远,这次有将军你带兵,这区区蛔虫不可能会存活。”
许云州心情舒畅,说:“世上没有必胜的仗,太过自信,必然阴沟翻船。”
马建平继续拍着马屁,说:“将军所言极是,这仗将军稳中求胜。”
两千“黑豹”重甲步兵继续向前走,每一步踏脚都会震得地动山摇,在几里地外都能听到轰隆的脚踏声。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侦查兵,疾跑到许云州的身前,单脚跪地,汇报道:“将军,山上武毒门荒无一人!”
许云州皱眉,握住铁枪的手一紧,说:“走,上去瞧瞧这些兔崽子耍的什么心机。”
他们走到距离那牌匾只剩半里路,许云州抬起手,命令道:“停下!”“你们几个侦察兵再去探查清楚,一只猪狗都不能看漏!”
马建平说:“此处为武毒门本部,绝不可能空无一人。”
许云州在出兵前,李裕亲口对他说过:“你太好战,太好胜,太鲁莽。还否记得二十年前,我为何不给你去当领头的冲锋队?就是让你知道,好战者必败,莽撞者必亡,那次牵制战你却打成了正面站,不死是你的气运,但这南横子民没有像你这样的气运,你一败,死的或许不是你,遭殃的是这万户民众。”“这次继续让你打这小仗,你可要长点记性。去吧。”许云州自愿久久跪在地上,直到悟明白李王的寓意,才起身领兵而去。
他正襟地站在山路上,身后的两千黑甲也纹丝不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等几个时辰后,几名侦察兵再度带来消息,整个武毒门依然空无一人。
接下来,许云州下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讶的命令“传令!撤军!”
马建平急忙问:“将军?不再仔细看看?”一向勇往直前的许将军今天怎么会如此心思缜密,而且还会撤兵,无功而返?
“看了几个时辰还不够仔细?”
马建平表情有点慌,说:“属下觉得这武毒门不可能会一下子没了踪影,一定有诈。”
许云州嗤笑,说:“就是因为觉得有诈,才不能让两千多有家室的黑豹精兵陪着我去冒险,我就算被主公处罚,也要撤兵,你有意见?“
马建平表情十分慌张,解释道:“将军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属下无意冒犯,还请将军宽宏大量。”
许云州眼光穿过崎岖不平的华盖山,望向东边的南衡,喃喃道:“主公说得对。”
两千重甲黑如乌云,往回的道路行军。马建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遗憾。
此次行军几月后,许云州才知道那天,华盖山上的武毒门地底布满毒气,只要大部队上到山顶,就会引发爆发浩大的毒气,许云州和两千士卒都会丧命。
至于那从头到尾不见踪影的武毒门,其实早已逃离,撤到了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