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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是深入体躯的痛楚,像是有东西贯穿了整个脚跟,深深地插入了脚腱。虽然痛觉传进了他的脑海中,痛苦让他的眼睛自觉地突一点出来,但他还是坚持发出右脚剩余的力气。他右脚一顶,小腿部分的肌腱好似瞬间崩断,他的身体都飞跃起来,踢出带着无尽怒意的左脚。
李骁阳等这一刻好久了,终于有机会试一试用这把剑杀人是什么感觉。他怕手臂的力气不够,所以把承影抵在自己没什么肌肉的胸口,扎稳马步,是要硬接这九阶一脚?
大雨滂沱。
突然。
一道万钧雷霆在黑云中闪出,随即炸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不可~!”
李骁阳听到了身后响起的洪亮喊声,那是秦古的怒斥声。
秦古终于来了,但太晚了,一切都会在这一刻结束。
他决然地看着眼睛血红的秦浩城飞踢而来,你竟说卫国人低贱,那你就该死!
他顶着承影,指着秦浩城带着猛烈罡气的脚。你是九阶巅峰又如何,我可是誓登剑道巅峰的男人,李骁阳!
秦浩城以为自己蓄力的一脚会把李骁阳连人带剑踢飞出去,但是,他太低估了李骁阳手中的那把剑。
“嘶!”
灵力把古剑上绑着的绷带尽数撕开,亮出了若隐若现的承影魔剑,这把剑曾封印过巨灵玄蛇,传说是在烈阳灼烧中诞生,传说这把剑吸收了阴间无数煞鬼的灵魂,这是一把忽阴忽阳的绝世魔剑。
在秦浩城的脚碰到承影的那一刻,古剑瞬间化作玄黑。
秦浩城紧紧看着那柄瞬间变黑的古剑,那种黑色给人带来一种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感觉。他看着古剑刺透自己全力爆发出的罡气,看着自己的脚掌被古剑如同切割一张薄纸一样穿透。
“啊!”秦浩城和李骁阳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李骁阳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飞出十几丈,掉落在擂台下面,他感觉胸口很痛,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会感到炽烈的痛觉,像是燃烧一样。是胸骨断掉了,压在他的肺部上。他的眼角、嘴巴和鼻子开始流出鲜血。
李骁阳闭上眼睛,感受着雨水打在身上带来的严寒。他自嘲地想着,那么快就要死了吗?本来还想活个千年来着,真是可笑。上辈子苦苦煎熬活了十九年,这辈子的富贵生活才过了十七岁,大亏啊。
承影古剑贯穿了秦浩城的脚掌和膝盖,腿上流出来的血一下子就被雨水冲刷掉。他现在不仅双手废了,连双脚都废了。但他还不想罢休,他要去看看那个混账李坤死了没有。他脸上奸笑着说:“李坤,呵呵呵,管你是谁,你都得给老子我去死。”
秦古终于到来九宫赛场,把倒在地上的李骁阳扶起,手上化出温热灵力送入李骁阳的身体,再喂入一颗丹药,叹气道:“殿下,你这是何苦。”
李骁阳感受到蔓延在身体内的温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炭火似眼神的秦古。重伤在身,还不忘装逼道:“我李骁阳万里游历,为的就是吃苦,还有为了求那无人能及的长生久视之道。”
秦古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慢慢把李骁阳抱起,两人于鸿毛一般轻浮地飘在半空,然后迅速地飞在。
秦浩城看到这一幕,脑中如感受到了一阵电闪雷鸣,秦古大长老?他没有管我这个內宗弟子,而是去先去救那个李坤?为什么?凭什么?他到底是谁!
雨越下越大,似乎要把整个衡山都要淹没,躺在台上的秦浩城疯狂地大笑着:“哈哈哈哈~!我秦浩城将要步入虚元,竟被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子毁了,哈哈哈哈!”
————
这场大雨,持续下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清晨。
李骁阳从昏迷中醒来,他第一眼还以为会看到满面沧桑的秦古,不料却见着的是满头红发的禹都林、秦士东还有秦悦心。
禹都林看见他醒了,立即惊讶地说:“哇,你醒啦?”
李骁阳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好难喊出话来,最后还是坚持地发出细微的声音:“废话。”
“李公子你没事太好了。”秦悦心关心的说。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干了什么啊?”禹都林问。
“废话。”
“你居然和那个九阶的秦浩城对决!你真是活腻了。不过你是怎么打败他的?真是我见过的最大奇迹了。”
“呵呵。”他每次说话,肺部都会感到疼痛。
“李公子,昨天你伤得好重啊,是秦古曾祖给你服入了一颗仙丹,他用柔骨掌法帮你移好了胸口的断骨,他还要我告诫你不要乱动,先躺下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我和士东都会帮忙照看你的。”
“谁要帮忙了。”秦士东当然不愿意了,反驳道。
“秦士东!你太小气了,以后都不理你了!”秦悦心生气地说。
“别啊,大不了那我帮便是了......”秦士东似乎不怕什么,最怕秦悦心不搭理他了,就算骂他一句话都觉得安心的,一想到自己孤独寂寞的日子,就马上妥协了。
“谢谢悦心姑娘,请问那个秦浩城现在怎样了?”李骁阳问。
“他也是深受重伤,而且双脚筋脉断掉,现在正躺在內宗里面呢,他那种卑鄙小人,居然要欺负李公子,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得好死。”
李骁阳听到秦浩城居然还没死后,感到非常愤怒,随即就冷静下来,说:“对,他太阴险了,居然半路跳出来偷袭我。”
禹都林对李骁阳如何打败秦浩城感到非常好奇,秦浩城的修为快要到达虚元的境界,李骁阳和他比就是一只蚂蚁啊,就算他废了两双手,也不至于被李骁阳重伤啊。于是问:“你是怎么把秦浩城打倒的?”
李骁阳得意洋洋地说:“这还不简单,他像发狂的禽兽一样追着我,那我便用打禽兽的方式打败了他。”
“打禽兽?”
“简单来说,是我使用我的非凡智慧。对付他这种横冲直撞的人,就反利用他的横冲直撞,让他冲到刀口上,自取灭亡。”
禹都林一脸懵逼,说:“还是不懂。”
李骁阳快要被气死了,说:“这事以后再说,没看到我是伤残人士吗,说话都会感觉累。”
“那李公子我帮你倒杯水吧。”秦悦心贴心地说。
“还是悦心姑娘好人。”
看着秦悦心为这个叫李坤的男子倒水,秦士东心里嫉妒又生起,怎么没见你对我那么好,次次都是我帮你倒的水。
李骁阳想到今天就是决赛,紧张地问:“你今天什么时候比赛?”
“两个时辰之后就开始了。”
“我的那把剑呢?”
“秦古大长老还回来了,就在桌子上。”
李骁阳转头去看桌子,看到了那把又隐于透明的古剑。他用决然的眼神看着禹都林说:“带上它吧,你不能输。”
禹都林昨晚一晚没睡,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今天和她的对决,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要是输了,青蛇、和去天音宗的机会就会失去,但若是自己拼尽全力,又怕把她伤了,到时候就算我拿到青蛇又有何用?
李骁阳重复道:“你不能输!”
禹都林犹豫不决,最后随便应付地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在八方漏天亭,一个女子坐在里面,她看着天空中的火红朝阳,觉得很像那人的头发,心里许诺自己说:“今天输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