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岂不是更加一点就碎,根本没那么的可怕呢?
我默默的伸出手,抚摸着白蓝粉的脑袋,也不说话,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是苦笑,是略带的悲伤。
我似乎突兀的想起来,她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她要一辈子保护好自己,她要一辈子小心翼翼的活着。
而我不一样,一但出问题我完全可以跟冰人鱼种决裂,我不必生活在这里,不必害怕这里的权威,我需要的话我可以立马离开这里,未来的生活跟冰人鱼种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海底城的空气异常的潮湿,我对于这些并不感到陌生,只是白蓝粉那略带颤抖的身体,和那被我压下去的脑袋,我似乎害怕对上那双乞求的眼神,那似乎是白蓝粉放下了尊严在乞求我一点点的收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的冰人鱼种逐渐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蠢蛋,他们知道我只是一个人,能讨价还价的余地太少,却又不得不重视罢了。
当然也有人把我当做跳梁小丑的,只是我并不在意,我的手和目光全都都定格在了白蓝粉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靠在我的腿上,似乎是害怕,又或者是恐惧,只是一点一点的动作极其的拘谨。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的底气并不足。
我把白蓝粉的目光强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用来逃避我自己的心虚。
我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情感上的细腻与不同,第一次感觉到他们对于生活与未来的恐惧,似乎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不是一个可以任由我胡来的地方。
世界太过真实对于我而言算是一种困扰,因为我只当是一场游戏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在审判白林柱森内,连开三枪挑衅种族之尊严,斯卡森·门卡利达你当知此罪?”
说话让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我对她的真名并不记得了,只是她居高临下声音像是从世外高空般传来的质疑声。
我默默的看向四周所有人。
最终我的手掌在白蓝粉的脑袋上摸了摸,她像是讨好般不断轻轻的蹭着我的裤腿,我看不见她那似珍宝般的眼眸,自然也没法解读她内心的独白。
只是……
我不想要她认输……
只是我是她的丈夫……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有能力跟这群不讲理的,腐朽的,枯败的种族面前讲话。
我低下了自己的头,我来时如此,我想现在我也该是这样,低下自己的头,再告诉所有人我的错误,服软然后带着白蓝粉离开这里,随便到哪里都好,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站稳脚跟,一定给她最好的生活。
只是我再次沉默,我突兀的想起,我哪有那种资格呢?
我的内心像是不断滚动奔涌的河水,当时间与海水都在我的四肢五骸倒灌进我的身体时,我就该明白,我和她的退路,我都没有资格替她或者说是为了她来选择,她是这个种族的公主,但在我这里未来又该如何改变呢?
没有人知道,因为就连我都一无所知。
我俯下身子,我们两个就像是扎堆的小海胆,浑身都是尖锐的带着倒刺黑色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