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桂姨一脸困倦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便上前道:“妈,你不舒服吗?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桂姨只觉得头昏昏的,只好点头道:“可能有点感冒了,我回房休息,那大小姐那里····”
“你放心有苏医生和程锦云陪着,没事的。”
明诚将桂姨扶回房间,让她上床安睡。
过了一会儿,苏医生走下楼,对明诚说:“明董事长我已经安置好了,给她打了一针安定,让她好好休息。”
明诚低声对苏医生点头说:“谢谢,等会儿程锦云过来了,就接替你照顾我大姐,你要赶在十一点前去老地方与黎叔汇合,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人接你一起走,你们今晚要执行营救任务。”
苏医生不解问道:“不是应该由锦云去参与营救行动?”
明诚道:“这是组织的安排,现在程锦云不适合参与任何行动。”
苏医生叹道:“也对,锦云昨晚没遵守组织纪律,擅自行动,确实应该让她反省一下。”
明诚点点头,嘱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安排好。我先走了。”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药我已经带好了,祝愿一切顺利!”苏医生道。
明诚颌首,转身出了大厅。驾车离开了明公馆。
梁仲春的家里。
梁仲春对明诚说:“今天的情况你也见了,我是真的帮不上忙,你家小少爷,我救不了的。”
明诚沉声道:“杀了他!”
梁仲春惊骇出声:“什么···你说杀··杀了谁?”
明诚诡秘一笑:“我们想杀谁,你心里不是很明白吗?”
梁仲春不可置信道:“杀了他!你疯了!你们明家不救他就算了,可也不能····你们可都是国字辈的,怎么可以···”
“那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南田洋子谁杀的?
“明台呀··”
“对。你知道明台是什么人?他现在已经不是国字辈了,他投靠了□□,而且他上次要杀的不是南田洋子,而是我大哥!”
梁仲春倒抽一口凉气,“他可是你们家从小养大的呀,他真下得了手·····”
明诚目露凶光,对梁仲春一瞪,梁仲春到嘴边的话就吞了回去。
“他今次落到汪曼春手里,绝对撑不到底。”
梁仲春摇头道:“不不不,他已经撑得够久了,他要真想害你们,早就将你们招出去,受着罪干嘛?”
明诚嘴角泛着杀气:“你太不了解他了,他在等机会。他在等一个可以和汪曼春谈条件的机会。我敢断言,过不了明天,他一定把我和我大哥咬出来。我们一旦倒霉,你想想,下一个会是谁?”
“那就赶紧把他捞出来,送他走呗。毕竟是亲兄弟呀。”
“你有没有脑子呀!如果这次我们把他救出来,谁敢保证他下次不对我们下手,你要记住,他身后还有一条冷血的‘毒蛇’。所以这次,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尽早把他干掉!梁处长,杀了他,其实是再救你自己。”
梁仲春被明诚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神色有点慌乱。
“可他人在汪曼春哪儿,我总不能冲进去打死他吧?”
明诚淡定道:“去找藤田芳政。”
“谁?藤田芳政?他现在跟汪曼春穿一条裤子。我去找他,他能帮我?”
明诚微微一笑,打开放在茶几上的皮包,拿出了一个公文袋,递给了梁仲春。
“打开看看。”
梁仲春打开一开,是一份供词,他翻看了一下,惊道:“这这这··明台居然曾经暗杀过藤田芳政,他这不是找死吗?”
“有这份供词在,你还愁藤田芳政不杀了明台?”
“那你们说他是□□的事情···”
“你傻呀!这种事情让日本人知道了,他们就不会杀明台了,而是立刻将他转到特高课的监狱进行刑讯,这样不是对我们更不利吗?只有对藤田芳政有实质性威胁的证据,才能让他对明台起杀心。”
梁仲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日本特高课藤田芳政办公室。
“那天晚上暗杀我的居然是明台!竟然是明台!”藤田芳政拿着梁仲春提供给他的那份供词愤恨地说。
“是的,是他亲口承认的。这口供上,有他的指印和签名。”
“明台是汪曼春审问的,她在做什么?为什么是你来送这份口供?”藤田芳政不解地问。
梁仲春摇着头说道:“因为汪曼春她压根就不会把这份口供交到您的手上。”
“你的意思是说,明台其实早就招供了?但是汪曼春却一直掩盖事实,没有汇报到特高课。”藤田芳政心中十分恼怒。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汪曼春就没有真正要明台的性命,她想要的是这个。”梁仲春说完就将一叠照片递给了藤田芳政。
藤田芳政拿起照片一一翻看,都是汪曼春与明楼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中,汪曼春表情甜蜜,笑容愉悦。
藤田芳政问梁仲春:“什么意思?”
梁仲春点着照片说:“这一张,是今天下午您离开76号之后拍的;这张,是晚上刚刚才拍到的。汪曼春很清楚,明台要是真的死了,明家绝对不会放过她,她跟明楼就永远也不可能了。她是设计了一出苦肉计给您看的,一旦等到时机成熟,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把明台给救出来,还明家一个人情。以便缓和她和明镜之间紧张的关系。好让明镜答应,她和明楼在一起。”
藤田芳政不相信梁仲春的说辞,驳斥道:“放着大好前程她不要,去冒这么大风险,只为讨一个男人的欢心吗?梁处长这个说法,恐怕有点耸人听闻吧?”
梁仲春理直气壮地说:“一点也不。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在76号,谁不知道汪曼春一直疯狂地爱着明楼,能这么做毫不稀奇。况且,她汪曼春一个女流之辈,奔前程能走多远。还是攀上明楼这根高枝更加稳妥。这件事情,我也一直觉得蹊跷,我抓过很多人,不怕死的的有很多,但不怕刑讯的,是少之又少啊!他明台那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羔子,怎么审起来就那么麻烦呢?直到看到这个,我才明白。咱们都被汪曼春给骗了。”
藤田芳政点点头,想起高木曾经说过的话,他对汪曼春也起了很大的疑心,汪曼春确实有些地方说不清楚,尤其是这份口供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汪曼春居然也敢隐瞒。
藤田芳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梁仲春:“说吧!你打算怎么做,说说你的意见吧。”
“我的意见是立即枪毙明台,以免夜长梦多。一来,震慑敌人,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一条‘毒蛇’;二来,给汪曼春提个醒,您已经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了,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案件的真正掌控者。”
藤田芳政看了一眼台上汪曼春与明楼的合影,一想到自己曾在鬼门关赚回来的小命,决然地拿起笔,在明台的那份供词上签了:“许可处决。藤田芳政。”
梁仲春看着藤田芳政的签字,心中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