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吉思汗

  纳兰的话，教我狼狈不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你们怎么在这里啊，纳兰你不去和大家跳舞吗？”。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纳兰的姐姐忽兰皇后，也不知道忽兰皇后喝了多少酒，说她一身酒气也不过。我和纳兰起身向忽兰皇后行礼，忽兰皇后有所顿悟，笑嘻嘻对纳兰说道：“纳兰你是不是担心你的夫君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不去跳舞的”。纳兰点点头，忽兰皇后笑着说：“我正好跳舞跳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纳兰你放心去和大家跳舞吧，我替你看着你夫君”。纳兰“嗯”的一声，就从座位起身，跑去和大家一起跳舞。

    先前是纳兰和我坐在一起喝酒，现在纳兰去跳舞了，换成忽兰皇后和我坐在一起喝酒。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喝多了，在酒精的推动下，我向忽兰皇后说了一句“姐姐你不用去陪可汗陛下吗？”，我说完我就后悔了。反倒是忽兰皇后丝毫不介意，眼睛流露出一丝忧郁，平淡地对我说道：“有孛儿贴姐姐陪在可汗身边就够了”。

    我看着忽兰皇后，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对忽兰皇后说道：“姐姐难不成你已经爱上了可汗陛下！”。

    “是又怎么样，可汗是我丈夫，我为什么不能爱上我自己的丈夫呢”。忽兰皇后依旧平淡地对我说道，只是她眼睛更加的忧郁。

    “住进富丽堂皇的斡耳朵，真正陪伴你的不是温柔的丈夫，而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斡耳朵是由无数黄金做成的，但每一块黄金上面都流淌着别人的血，它诅咒着每一个住进斡耳朵的女人，她不是通往天堂，而是通往地狱”。

    “真是看不出来，你知道的倒是蛮清楚的！”忽兰皇后露出吃惊的目光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说的不是姐姐，我说的只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姐姐你现在可是可汗陛下最宠爱的女人”。

    忽兰皇后顺着我的视线看到正坐在成吉思汗身边，强颜欢笑，现在已贵为皇后的也速干皇后。忽兰皇后并没有显得吃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认识她？”。

    “只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不算认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忽兰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

    “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我妹妹纳兰”，忽兰皇后看着正在欢乐舞蹈的纳兰自言自语。

    我左手扶着头，眼睛看着右手端起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好羡慕的，别忘了姐姐你的丈夫可是整个蒙古最有权势的男人，而姐姐你又是他宠爱的女人，这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而求不得的”。

    忽兰皇后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很不屑地说：“名誉、地位不仅仅是我们女人梦寐以求的，就连你们这些臭男人也是对它朝思暮想。当有一天你真正得到它的时候，你已经为它付出了太多，你可能会质疑自己它真的如想的那样重要吗？因为你已经为它失去了一切。就像你刚刚所说的，富丽堂皇的斡耳朵在外人看来它是天堂，但在我看来它就是地狱”。

    我看着我酒杯中荡漾的美酒，闻着美酒所散发芬芳香味，我若有所思地说道：“姐姐，长生天可是公平的，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地拥有这世上的一切。当长生天让你拥用一样东西时，自然也要让你失去一样东西。名誉、地位就如这酒杯中的美酒，很多人之所以喜欢美酒，而不喜欢普通的酒，恐怕莫因为虚荣心的作祟。越是虚荣的人越是恐惧，虚荣与恐惧就像是一枚金币的正反两面，当他为了虚荣而失去一切之时，他除了来得到恐惧，还能得到什么能呢？姐姐你连虚荣都舍弃了，那你又怎么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呢？”。

    “哼！我宁可舍弃所有的名誉、地位、财富来换一个真正爱我、疼我、时时刻刻陪伴我的丈夫，也不要一个只爱我的美貌，只能给我名誉、地位、财富、只能用渺小的虚荣来安慰我寂寞孤独的心的丈夫”。

    忽兰皇后的一番话，不禁让我钦佩，真不愧是草原民族的女人，敢爱敢恨真是直白。虽然忽兰皇后说的话，我都明白，但是刚刚的一番话，绝不会从我的口中说出，毕竟我是受过“文明”教育的人，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虚伪，还是有礼貌。

    我本想去安慰忽兰皇后，却发现我不是草原民族的人，说不出那样的话，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忽兰说：“哦是吗！”。

    “你还真是冷淡啊！也不安慰我”。忽兰皇后很不高兴地对我说。

    我反问道：“有吗？”。

    忽兰皇后就像纳兰那样坚决地说：“没有吗？”。

    “拜托，我又不是姐姐你的丈夫，你要让我怎么安慰你呢！再说，安慰人的话，我一个大男，又怎么会说出口呢！”，我装作无辜地说道。

    “哼！我懒得理你”。忽兰皇后说完，又望向正在远处舞蹈的纳兰，伤感地说：“我就纳兰一个妹妹，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样，我希望纳兰能永远幸福下去”。

    “我知道姐姐你就纳兰这么一个妹妹，宠她、爱她这很正常，但你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啊！你有没有作为你妹夫的我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啊!”。

    “纳兰怎么了，难不成你伤害了纳兰”。忽兰眼睛混杂怒火，质疑我说。

    我很无辜地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伤害纳兰呢，只是纳兰心情不好的时候，动不动就哭闹，心情好的时候，就向我撒娇。总之，不管心情好与不好总是缠着我，对我寸步不离，生怕我去找别的女人”。

    纳兰皇后放心地说：“纳兰没事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姐姐你为何如此偏心，只关心纳兰，也不关心我是怎么过的。再说我像是平时会打女人的人嘛？”，我向忽兰皇后抗议说。

    “像，非常像”。忽兰点点头说。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忽兰皇后，忽兰皇后笑嘻嘻地说：“你又不是我的妹妹，我什么要关心你。再说我一个女人，你要我怎么安慰你一个大男人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露出鄙视的眼神鄙视她。忽兰皇后就当什么没看见一样，平静地说道：“阔阔出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纳兰她对你的爱吗？向你哭、向你闹、向你撒娇，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害怕失去你吗？”。

    “那不是爱，这分明是占有欲在作祟，充其量不过是喜欢”。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什么喜欢？”。忽兰皇后质问我。

    “喜欢就是喜欢，就像是女人喜欢漂亮的珠宝一样，至于爱嘛，爱就是爱一个人希望她幸福，默默地付出之类的，大概就是这样”。

    忽兰皇后摇摇头，失望地说：“你们汉人可真不勇敢，要是我们蒙古人，不论男人和女人，只要是喜欢，还是爱都会勇敢地说出来。不像你们汉人只会把她藏在心中，不敢把她说出”。

    我不服气地说：“既然姐姐都说了你们蒙古很勇敢，那为什么纳兰不敢对你说不爱我的事实呢？还不是怕伤了你这一直爱她的姐姐的心。是你耽误了纳兰的未来，本来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箭术高超的哲别，骁勇的曲出，却非要选我”。

    “是这样吗？”。忽兰说完，便大声地呼唤正在舞蹈的纳兰，很快纳兰就跑回来，搂着我的胳膊，向忽兰皇后狐疑地问道：“姐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忽兰皇后对纳兰一脸坏笑地说：“都怪姐姐不好，是姐姐没有看好你的夫君，你的夫君刚刚趁我不注意，偷偷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都把你给忘了！”。

    纳兰立即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我，我连忙解释说：“纳兰听我解释，我一直在这里，是你姐姐诬陷我，我真的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纳兰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

    忽兰皇后看到我和纳兰的表情，笑得非常开心，自言自语道：“虽然我作为一个女人，并不幸福，但作为一个姐姐，看到自己这么美丽的妹妹和这么可爱的妹夫，倒不失为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