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生如梦

光了，只剩下坐在宝座上的窝阔台和侍女们。我走到窝阔台的面前，向窝阔台行礼说：“臣阔阔出拜见合罕陛下”。

    “阔阔出，你来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侍女们都退下后，我向窝阔台问道：“陛下召臣来，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对臣说”。

    “朕打算等待宴会结束后，召开一次忽里台，想重新任命蒙古的各官职，先提前通知你一下”。

    “合罕陛下，请恕臣直言，陛下您贵为全蒙古至高无上的合罕，陛下您旨意又何必需要通过忽里台来下达。所以，臣认为陛下您何必不直接废除忽里台，陛下您直接向宗室，臣子们下达您的旨意呢”。

    “阔阔出，朕是蒙古的合罕，怎么背弃能作为蒙古人的传统，先汗在位之时，凭先汗之盛，尚不废除忽里台，朕又怎么能废除呢。这样的建议，以后不准再提”。

    “既然陛下您不愿废除传统，那还请陛下您尽快营建一座象征合罕陛下您权势的宫殿，以便以后陛下您召开忽里台时，是在您高贵的宫殿，而不是在这蒙古帐中。只有这样才能向世人展示陛下您的地位高贵”。

    “嗯！阔阔出，朕会考虑营建宫殿的，朕还有一有件事想要对你说”。

    “不知合罕陛下您想要告诉臣什么事，臣洗耳恭听”。

    “依照蒙古的传统，朕可以临幸先汗的女人，但察合太后誓死不从，让朕颜面尽失，阔阔出你告诉朕，朕该如何处置她”。

    一提到察合太后，就让我想起也遂太后。也遂太后已于去年去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在也遂太后临终的时候，我没有为其送行，我相信一定是她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定是上天要让她去另一个世界找寻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才将她召走的。

    现在想想也难怪察合太后会誓死不从，察合太后现在是国破家亡，夏国已化为尘土，夏国的百姓也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而这一切都是察合太后的丈夫成吉思汗的杰作，虽然成吉思汗也最终离开了这个世界。

    察合太后真是一个不幸而又幸运的女人，任谁都无法改变的必然，给她留下了只能用的一生去承受的痛苦。没有人能帮助她，也没有人会去帮助她，不过，现在看来她的不幸也很大程度上是她咎由自取。

    我的脸上挂出笑容，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站在窝阔台的面前。窝阔台疑惑得问：“阔阔出，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却一句不说，只是站在那里笑是什么意思，朕召你来不是让你来笑话朕的”。

    “陛下，臣绝没有要笑话陛下的意思。合罕陛下，这辽阔的蒙古，每一寸土地都是合罕陛下您的，而这土地上的一切也都为陛下您所有。陛下您想要什么没有，您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年届中年的女人，上天已经夺了她的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渐渐逝去，她有什么值得合罕陛下您可留恋的”。

    “朕并非留恋察罕太后，朕只是不能饶恕敢反抗朕的人，阔阔出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这个敢反抗朕的女人”。

    “合罕陛下，请恕臣直言，您如果太在意察合太后的话，恐怕到时会让蒙古到处疯传陛下您钟情于年龄大的女人，以至各地向陛下您进献美女时，都会向您进献年龄大的美女。臣认为倒不如把察合太后流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任其孤独终老，这样还能向世人显示陛下您的仁慈”。

    “那好吧，就按阔阔出你说的办，把察合太后流放到先汗在斡难河的行宫。阔阔出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朕今生不想再见到她了”。

    我恭敬地向窝阔台行礼道：“臣遵命”。

    我带领着二十名怯薛士兵，来到察合太后的蒙古帐中执行窝阔台的命令，察合太后见到我们的突然的到访，显得非常惊慌，立刻从侍卫的腰间拔出一把刀，用刀指着我们，哆哆嗦嗦地说：“你们杀光我大夏的皇室，现在又想来杀我，我是会不让你们得逞的”。

    侍女们见状都立即大声尖叫，躲了起来，就连侍卫们也都躲得远远，惟恐会伤及自己，只有我和怯薛士兵们还站在察合太后的面前，我冷冷地看着我眼前，这不幸的女人，她已经拥有了令人无数女人都可望而不可得的显赫地位，但这显赫的地位是用她整个家族的血换来的。越是显赫的地位，她所背负的十字架就越是沉重。

    我对士兵使了个眼色，示意士兵上去制服察合太后。士兵不顾察合太后是如何地惊慌失措，硬是从察合太后的手中夺过刀，把刀扔到地上，将察合太后制服。察合太后拼命挣扎，想做最后的抵抗。

    我走到察合太后的面前，我手轻轻一挥示意士兵松开察合太后，看着这精神恍惚，双眼无神的察合太后，我冷冰冰地说道：“你已经是彻底输了，既成现实，再抵抗也是徒然。一切皆是虚妄，去斡难河行宫好好忏悔你这虚无的一生吧！察合太后”。

    察合太后听完我的话，瘫倒在地上，眼睛呆呆地望着蒙古帐外，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我对着察合太后的侍女和侍卫说道：“你们也随察合太后一起去斡难河行宫，好好服侍察合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