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多半家业,以此为助,收买人心,于年前脱颖而出,被神武帝册封为太子,成为一国储君。
浏览完资料,李策眯着眼,没有掩饰身上的杀气。
“红叶,你看看。”
将资料递给商红叶。
商红叶看完后,蹙着眉头:“先生,宁轩辕乃是一国储君,又是皇后所出,更深得大皇帝喜爱,要动这位殿下——皇族和朝廷这两关,又得怎么过?”
高长恭冷冷道:“过个屁。
大皇帝要是敢护着太子,咱天策府大不了就反他娘的。”
他是天策府鹰派的代表人物。
他的忠诚,从来只针对李策一个人。
而不是什么皇族,什么朝廷。
“小高,我说过了,我们是纯粹的军人,我李天策这一生,只知保家卫国,不懂谋朝篡位。”
李策冷冷看着高长恭。
高长恭叹了口气,不敢再说什么忤逆之言。
“先生,小高错了。”
“只是先生……您为这个国,付出所有。
宁轩辕那鳖孙,却在您为国杀敌之时,用阴谋诡计逼死沈先生,侵吞沈先生辛苦一生积累的产业。”
“沈先生的仇,咱必须得报!”
他红着眼眶。
李策道:“当然得报。
若连杀父之仇都不报,我李天策凭什么立于这世间?”
商红叶道:“先生是如何打算的?”
李策眯着眼,吐出六个字。
“先折刀,再剁手。”
折刀,便是先灭四大家族。
剁手,自然是剁掉太子宁轩辕!商红叶道:“先生,折刀倒是容易。
这手又该如何剁?”
宁轩辕,帝国储君,背后站着大皇帝和皇后,站着整个宁氏皇族,甚至站着整个帝国朝廷。
要杀他,即便是天策府,也做不到。
李策淡淡道:“不管是皇子还是庶民,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这叫公道。”
“给义父迁坟完毕,割完四大家族的头,我便进京,要神武大皇帝给我一个公道。”
李策并不迂腐,也不愚忠。
皇族不等于朝廷,朝廷又不等于国家。
京畿之行,只是给自己讨公道。
神武大皇帝给他公道,也就罢了。
若是不给,他李天策一身无敌于世的武道,麾下三十万横扫八荒无敌手的儿郎,却也不是什么摆设。
人生天地间,要有自己的根。
他生来孤苦,自幼失怙。
养育他、教会他做人道理的沈苍生,便是他的根。
高长恭变得激动。
“先生,您的意思,我们天策府可以做准备了?
到时候咱三十万儿郎,饮马渭水,兵临皇城,朝野的衮衮诸公,怕不得吓得屁股尿流?”
“妈拉个巴子,小太爷早看这帮鳖孙不爽!”
天策军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多少弟兄客死异乡、埋骨青山?
这些阴谋家,却躲在背后,蝇营狗苟,对天策军各种猜忌和掣肘。
他高小爷恨不得提着祖传的杀猪刀,将他们全都剁碎!“臭小子,你以后再说这种胡话,我赏你一百军棍。”
李策白了高长恭一眼。
这小子,张口闭口,不是谋朝便是篡位。
若他李天策当真这么做了,跟他最为不齿的野心家,又有什么区别?
紫禁城那个破位置,谁爱坐谁坐去。
他反正没兴趣。
“先生……那您到底什么意思?”
高长恭委屈巴巴。
李策道:“我若率兵去皇城,便是谋逆。
到时我打算孤身前去。”
商红叶脸色发白,连忙跪下。
“先生,万万不可!您若孤身去皇城,那些野心家,不得想尽千方百计,要您的命?
就别说那些野心家了,便是神武大皇帝,怕也得动歪心思!”
高长恭也吓得跪下。
“先生三思。”
李策摆摆手。
“我意已决。
我是个军人,可以为父报仇,却不能被扣上谋逆的帽子。”
“至于那些阴谋家、真想动什么歪心思,我李天策便站在那里,倒想看看,又有谁能要我的命。”
商红叶和高长恭,也就不再说什么。
先生决定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这个男人,拥有世界上最坚定的内心。
“闲着也是闲着,小高,走吧,咱俩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李策浅笑道。
“先生,去哪儿?”
李策笑道:“哪里热闹便去哪里。”
“红叶,张凤年那几个天师道的牛鼻子,还有孙文虎这个东宫大管家,现在何处?”
商红叶禀道:“先生,今晚七点,四大家主做东,在听雨楼请这群京城来的贵客吃饭。”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李策雍容一笑。
“听雨楼也是个雅致的地方,倒是适合喝喝酒,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