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房子。她说,她也看过几个地方,那边的高楼大厦也有出租屋,但她就喜欢这里。关上楼梯门,这整个晒台都是他们的了,这里可以看到田野,可以看到茧火虫在田里飞。说这话的时候,李冬子在厨房里做饭。
柳三棉来之前,她就把菜都弄好洗干净了,现在就放热锅里蒸炒。那厨具也都是新添买的。、他从后面抱着她,心里想,自己怎么就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李冬子就让他那么抱着自己,反正也不影响做菜,渐渐地感觉到他的反应,骂他流氓,说:“要不要先喂饱你下面,才吃饭?”柳三棉厚颜无耻说:“我正这么想呢!”李冬子说:“你今天,什么也别想。我忙了一天,累得没那兴趣了,也不准你乱来。”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耐不住柳三棉的挑逗。吃了饭,在晒台上闲聊天时,柳三棉便把她抱到了床上。因为在床上,因为在家里,他们充分展现自己。他们开着灯,互相看着对方,看对方每一个脸上表情,看对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吻她,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她也吻他,像他那样,一寸寸移动,进入的时候,他们便很动情了。以后,他们常在这个家过夜,遇到周末,他就会一直呆到第二天吃了晚饭才走。他必须回去。他要回去看儿子黑子。每个星期五下午,他早早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只想回到那个家,只想和李冬子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有说也说不完的话,说他们的过去,说他们的现在,也说他们的将来。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不顾家,不顾老婆孩子。不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看影碟。他们都喜欢美国大片,喜欢那种枪炮隆隆的战争片。她说,她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不喜欢看韩国的爱情肥皂剧。当然,他们还没完没了地*。柳三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李冬子在一起,总激情澎湃,仿佛时时刻刻都有那冲动。时时刻刻都想把李冬子折腾得筋疲力尽,同时,也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
柳三棉回家的时候,雨还没停。他问黑子,作业做得怎么样了。黑子说,才做了一半。叶云儿说,现在的学校怎么布置这么多作业?孩子那是回来过周末,这作业完成了,周末也过完了,一点玩耍的时间都没有。柳三棉说,现在整个教育系统都这样,拿学生分数拿升学率考核教师,教师只得用这种最笨也是最实际的,填鸭式应考式的方法教育孩子。黑子问,爸爸,你这几个周末为什么总是出差?
柳三棉笑笑说,这是工作,要你出差,就要出差,没有理由的。黑子又问,以前,你出差回来,都给我带礼物的,这几次怎么什么也没有?柳三棉说,是吗?是吗?竟一时答不上来。柳三棉摸摸儿子脑袋,说:“黑子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向爸爸要礼物。”叶云儿嘴角撇了撇,似是想笑,但比哭还难看。他意识到叶云儿知道他在说假话了,于是,便小心翼翼躲着她,怕她会借什么话题,戳穿他的谎言。柳三棉不想让黑子认为,他是个不诚实的人。他要以身作则,教育儿子做一个诚实的人。
柳三棉原以为四成杰的事对他来说,该告一段落了,那边还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插手了,再插手,就像市长龙彪说的那样,管得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职责范围,各人有各人管的事,管过了界,就是抢夺人家发挥的空间,抢夺本该是人家的功绩,如强盗抢夺人家的钱财般。何况,四成杰那边是赵后礼管辖的地方,属城郊区的事。
城效区的区委书记是谁?是赵后礼。他们是副市长柳三棉候选人的竞争对手。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抢夺赵后礼的发挥空间,抢夺本该是赵后礼的政绩,居心何在?虽然,他和赵后礼是朋友,赵后礼也没往心里去,相反地,在遇到波浪村村民纠纷时,赵后礼还主动要求他去处理,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到其他人。那些人是怎么看的呢?怎么想的呢?他们知道他柳三棉和赵后礼是朋友吗?是什么样的朋友?官场上的朋友也算朋友?他们知道赵后礼曾给你打过电话,叫他柳三棉帮忙处理吗?
这么想,柳三棉就有点心虚了。他问自己,赵后礼是不是那种人?是不是在暗算自己?他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要他帮忙处理村民纠纷,是否别有用心?正像展毅说的那样,如果,把事情搞砸了,那他柳三棉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使现在事情处理好了,也会在别人眼里留下一个抢夺功绩的嫌疑。他想,不管处理好,处理坏,他柳三棉都两头不是人,而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对赵后礼都十分有利。
柳三棉沁冷汗,背脊发凉。不过,他认为赵后礼不会是那种人,更不会那么可怕,只是,不可避免地,这事已产生了不利于自己的影响。在墟城机关大院里,柳三棉觉得他和赵后礼的关系不应当是政敌,但也不是朋友。朋友应当很在乎自己的,柳三棉觉得最在乎你的人,在乎你的喜,在乎你的忧,在乎你的欢笑,在乎你的眼泪,在乎你的悲伤,在乎你的每一句话,在乎你的每一个神情,所以也在乎你对他的伤害。但是,赵后礼伤害的语言是刀刃,能刺痛爱人敏感的心。他的态度是冷冷的冰霜,能冻结柳三棉的一腔沸腾激荡的热血。
柳三棉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要沉着,要冷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