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告诉他。但他想,四成杰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和四成杰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吗?是他的下属吗?他只能对他客客气气,于是,压住了火气。柳三棉问:“你能告诉我,她省城的地址吗?”四成杰说:“你这又何必呢?李冬子跟我说过,她不想再见你。”柳三棉说:“这怎么可能?”四成杰说:“说不定,她这次回去,和前夫和好了呢。”柳三棉认为,绝不可能。他说:“你告诉我,她省城的地址。”
四成杰说:“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你冷静一点,爱,有时候就是放手。”
古云龙到任了。
古云龙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很文静的一个人。到任的那天,墟城市的四套班子领导开了一个欢迎会,或者叫见面会。
柳三棉列席参加了这个会。和古云龙一道来的省委组织部部长宣读了任命决定,任命他的职务是市委古风、市长候选人。虽然,这还不能算是市长,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迟早的事,上级党组织推举他为市长候选人,交给市人大选举不过是走走过场。
见面会上,古云龙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几下。
柳三棉便感觉到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这样的人,太八面玲珑,就缺少男人阳刚的血性,就缺乏冲劲和闯劲。缺乏冲劲和闯劲的人什么事都干得表面光鲜耐看,却没特色,更不会抓住某一突破点,冲破各种禁锢,杀出一条血路,取得让人瞩目的辉煌。很快,柳三棉的感觉就得到了印证。
古云龙把柳三棉召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说:“你就是柳三棉啊!早听说了。”古云龙示意他坐沙发上,说“随便聊聊,以后,我可都要靠你了。”柳三棉说:“客气了,我们都是在你的领导下,执行你的指示精神。”古云龙说:“我知道,你是前市长龙彪手下的一员干将,也干过很多实事,希望你以后,还这么做,多做好事实事。我这人不嫉才,你干的成绩,就是我的成绩。”他笑,说:“我这人还很贪功。”柳三棉说:“这不是贪功,是事实,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实施你的决策,所取得的成绩,也应该归功于你。”古云龙说:“你能理解,我很高兴。”他问:“生活上怎么样?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古云龙主持召开第一次市长龙彪们会议。用他的开场白说,主要是听大家谈谈各自分管的工作,了解了解情况。这种市长龙彪们会议,柳三棉列席参加不多,倒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参加了无数次。
以前,总是按副市长们排名先后依次发言。这次却出了一点状况,本该轮到张市长发言,最后一个发言的新任市长赵后礼竟抢先一步。他说:“我说几句吧。”抓民政的副市长就有意大声咳嗽,赵后礼不理会,准备很充分地一二三四说了几大点,而古云龙似乎很满意,连连点头,并表了态。他说:“不错,赵后礼市长说得不错。”
前面发言的两位市长心里想,你肯定赵后礼市长,不就是无声地说我们的发言不怎么样吗?于是,脸色就难看了。张市长也感到了压力,本就不是很善于言辞,就卡在那里不知怎么说了。下面的懂规举,不加塞抢先,就停下了一段静场。这一静场,前面两位市长就逮着说话的机会了。柳三棉倒无所谓,即使做最坏的打算,赵后礼小肚鸡肠怀疑柳三棉怂恿这市长向他发难,他柳三棉也无所谓,反正都撕破脸了,他还怕得罪赵后礼?
但是,赵后礼不是好欺负的,他会怎么对这市长?就目前来说,他肯定要还击。
果然,赵后礼站了起来,铁青着脸说:“以前我不管,我只管现在。现在,我就是要把它纳入城建建设,市财政拨款盖民政大楼,就不能归民政管。”
张市长也站起来,说:“盖那民政大楼都是市财政拨款吗?如果,都是市财政拨款我还懒得理呢?市财政拨款不足部分还不是要民政埋单?不足部分是多少?比市财政拨款还多!”两人本是面对面坐的,都站起来,就呈对垒之势。赵后礼说:“你民政的钱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市财政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攒下来的?对你抓紧点,一个钱都调入市财政帐,你手里还有钱吗?你不就赚死人钱吗?殡仪馆的花圈一个几百元,用了又用,收了钱又收钱。”张市长一拍桌说:“这事轮不到你管。”大家心里一震,却没人说话。大家都不好说话,话说得偏向赵后礼,怕得罪了张市长,话说得偏向张市长,又怕得罪了赵后礼,谁都不想做这不讨好的和事佬!本来,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当他们稍显冲动的时候,早应该有人出来制止,把还没有爆发的激怒压下去,即然发展到这程度,就更刻不容缓了,那个人无论如何都要站出来制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