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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莽开始谈实际问题了:我知道,你柳大秘书长是个好官,真想作事的好官,以前不说,你招工转干部,从咱们虎山镇的宣传部长到大市的宣传部长,一路走来,就做了很多老百姓拍手叫好的事,不过,有时候,好官也要装糊涂,不然,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也不知道。柳三棉笑着说:有这么严重吗?柳莽说:那就见人见智了。你有没想过,在你之前,有那么多人都在这办征地的事,为什么都没有办成,都半途而废。这其中,难道没有原因吗?柳三棉不露声气地说:我想过,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就不想了,还是按照我的思路干下去。什么也不去想。想得太多,什么事也办不成。
柳莽说:“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市长龙彪的人,市长龙彪一定支持你,一定撑你的腰。领导的事,做手下的不必考虑那么多,领导之间有领导之间的沟通。按政策规定,如果你用政府干预强硬进行土地置换,是不合法的。你也清楚能改变你和市长龙彪决定的人是谁!远的不说,就是虎山用地这一块,我大小也是那里的父母官吧。
“你是那里的土地老爷,是那里的土皇帝。”柳三棉摆着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聆听,内心在寻找柳莽话里的破绽。他必须还击,必须击中要害。有些话,他本来是不想说的,现在觉得还是应该说。“你我都是为人民办事,是人民的公仆,关于征用虎山沟林老板购置的那块土地的事情,你和我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是真是假,很容易就能查清楚的。”
“这块土是个烫手的山芋,柳大秘书长,我劝你还是趁早撤吧。”柳莽不明白柳三棉为何敢这么肆无忌惮,他有些羞怒地站,“我上上洗手间。”
柳莽离开后,一直静坐的林老板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放在桌面上,然后,推到柳三棉面前。柳三棉知道纸包里是什么,问:“多少?”林老板说:“也就几十万吧,是给你兑换好的美元。”柳三棉笑着说:“其实,你不必这样。”林老板说:“是不是嫌少,我可以再加。”柳三棉说:“这是柳莽的主意吧?你认为我会收吗?你们这么做,恰恰暴露了你们心虚。胜券在握,根本就不用这么迫不及待,你们完全可以坐享其成,等我们忙得焦头烂额再出马,就像柳莽说的那样,有充足的理由,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改变市长龙彪的决定。虎山那块地你不要抱任何幻想,不要奢望柳莽能帮你。他帮不了你。至少,这次他帮不了你。那是市里一个合资企业用地,如果你不配合政府,甚至与政府作对,政府一定会用强硬的手段还击你的。
柳莽回来了,进门见那方方正正的纸包还摆在桌上,见林老板与柳三棉脸上的神色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柳三棉站起来,一言不发,甚至看也不看柳莽,就从他身边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回头冲柳莽笑了笑:“这日本料理,还是在日本吃最正宗。刚才我对你说过了,我这就陪同龙市长出访日本了。”
柳三棉陪同龙彪和朱槿到了省城,接待他们的是斯梅。
杏花村大酒店一点也不比省府的官办宾馆差,斯梅在车里得意地向朱槿说着大酒店一些名吃,一盘龙须要两千元,所谓龙须就是蛙蛙鱼的嘴头那一撮子肉。
“在墟城,吃不到这个吧。”斯梅见龙彪闭目不语,故意冲着龙彪大声说,“龙书记,你没有吃过?”
“闻所未闻呀,只听说蛙蛙鱼是保护动物不让吃的,你们这里人胆真大。”朱槿笑了笑。
“这算什么,只要咱们愿意,别说是蛙蛙鱼,就是大鲨鱼咱也有的吃。现在南方人吃蛇吃蝎子吃蜈蚣吃什么什么都想着法的吃,早些天我陪省长去南方考察,那里吃的一道菜叫三叫,所谓三叫就是刚出窝的小老老鼠,白嫩嫩的,上到桌后它叫唤着,用筷子一夹它又叫唤了,送到嘴里那么一嚼,它又叫唤起来。”一直在车上沉默寡言的古云龙笑了起来。
朱槿干呕着叫一声,车子里一下子静了许多。
“不舒服?”龙彪看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朱槿,“要不,咱们别去了。”
“不,你去吧。”朱槿看一眼龙彪说,“我想在前面下车,一个人随便走一走。记着,少喝点酒,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也好。”龙彪拍一下朱槿的肩,“前面就是清官河公园,你一个人随便玩玩吧。”
“嗯。”朱槿点了点头。
杨一其老早就恭敬地站在酒店门口,柳三棉起初只是以为是和杨一其邂逅而遇,没想到车子停下后,杨一其便急忙象侍者一样打开车门,他对古云龙那卑躬奴颜的神态,令龙彪有些无法接受。
龙彪从车里下来时杨一其也有些意外。
古云龙向杨一其引荐了从车了里下来的所有人之后问到:“还是老房间吗?”
杨一其有些诌媚地笑到:“是的,是的,只是服务小姐换了几个川妹子。”
古云龙说:“这就不必了吧,我们是家宴,都是自家人,还是随便一点好,你说是吧,杨老板?”
杨一其唯诺的点一下头:“也好,我马上让人重新安排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