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虚和寂寥

已经感觉到了赵后礼的挑衅，也感觉到了他在激恕他。他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激怒他了。柳三棉想，赵后礼是在赎罪，想让一个人骂一下心里才舒服一些。柳三棉感到悲哀，替赵后礼悲哀。人为什么到了这时候，才把许多事情想清楚呢？

    以前，我整天就知道忙，整天就知道工作，没有生活，没有乐趣。赵后礼苦笑一下，现在纪委叶书记找到我了，要和写一些思想汇报，要我说清楚一些事情。好了，现在我多轻松呀，该上班就上班，该休假就休假。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做做自己的事。三棉，就是觉得这一阵子和你较劲，有些对不起你。

    其实，你不必内疚，事情都过去了，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何必内疚呢？柳三棉看着赵后礼，同时，赵后礼也看着柳三棉，好一阵，他们都没说话。一阵沉默过后，柳三棉问，三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赵后礼摇摇头。他咬了咬牙说，三棉，有些话，我想，还是要跟你说一说。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像我这样，但我想还是应该说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多钱吗？其实，我不想要，开始不要，后来就忍不住要了。三棉，钱还是很有魅力的。有的人，本来是好人，但那钱就放在眼前，又没人看着，心里就会有一种侥幸，就以为拿了也没人知道。于是，就下手了。我想，我也是这样，人家把钱送到我手里，又没别人看见，不拿还不是白不拿。后来，钱多起来了，心里也紧张，自己就找理由安慰自己，想自己为那些人做了那么多事，为他们赚钱提供了那么多方便。你是知道的，柳莽和古风他们的厂矿企业，当初都是在我一路绿灯下才开办起来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他们一样？有更多的钱？过他们一样奢侈的生活？他说，现在才想明白，我凭什么为他们做那么多事？我有何德何能？准确地说，为他们办事的不是你，是墟城的城郊区委书记。这一点，我没有搞清楚。我把自己当成了城郊区委书记，把城郊区委书记当成了我自己，其实，是要分清楚的。现在分清楚了，但是，已经太迟了。

    老赵，是这样的。柳三棉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前车之鉴。老赵，家里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这一问，赵后礼眼眶就红了。柳三棉说，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说。这事出来了，你最对不起的是他们，是你的家人。

    赵婷悄然来到墟城，她呆在家门口的一棵树下，背对着母亲，双肩一颤一颤地抽泣。母亲走过去，搭着她的肩问，怎么了？她便控制不住了，回过头抱着母亲哭起来。她说：娘，我没有想到父亲会坚持不住的，现在，就怕他把什么交待了，如果他自己招认了，你让我能怎么办呢？母亲拍着赵婷的背说，婷儿，你爹是自作孽不可活呢，他贪污那么多钱，却天天让我在家里吃咸菜穿破衣服呢。

    赵婷去了柳三棉那里，当时，柳三棉在车上。赵婷笑了笑，上了车。

    刚到车上，赵婷就哇哇哭泣起来，柳三棉说，好了，别哭了。很多人看着呢。赵婷还是抱着柳三棉不放。柳三棉感觉到，这次，赵婷和以前不一样。

    柳三棉有些僵硬，毕竟，贴着的是一个成熟的女人，那胸的柔软，那腹与腹的粘合，还有身上弥漫的暗香，唤醒了柳三棉的冲动。他移了移身子，想离得松点，赵婷却更紧地抱着他，更紧地贴着他。她说，三棉，你可不可以不当我是你叶云儿？柳三棉有些反应不过来，赵婷突然提及叶云儿，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婷，我们走吧。很多人看着呢。柳三棉虽然这样说，但赵婷就是不松手，说：我不管。谁要看就看。我就要这样抱着你。三棉，我真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为什么要叶云儿，你真的就没想过，就想不明白？叶云儿现在和我呆在一起，现在，我们是公司合伙人。

    怎么会是这样。柳三棉有些吃惊不小，他理一下赵婷的头发说，婷，走，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在墟城的几天时间，赵婷一直在和柳三棉缠绵不休，她说，自从和柳三棉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她就始终不渝地坚守着那份爱。赵婷捶柳三棉，捶他的肩，捶他的背，先是用劲地捶，后就捶得轻了，就一边捶，一边说，三棉，如果让我真正离开你，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柳三棉说，是的，婷，你的突然离去和消失，差一点让我的精神崩溃了。婷，这次相见，以后不要再这样玩了吧。赵婷连连点头说，是的，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三棉，以后你欺负我，我就吃了你。我真想吃了你。赵婷像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紧紧抱着柳三棉的手臂，似乎一松手，他就飞了。两个人吃饭时，赵婷慢慢吃，轻轻嚼，双眼却不时地看着柳三棉，看不够似的。柳三棉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赵婷笑到，我就要这么看你。以前不大敢看，现在可以可心可意地看了。赵婷说着就把头靠在柳三棉肩上，脸碰在一起。三棉，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怎么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柳三棉捏了捏赵婷的鼻子问，痛不痛？赵婷说，痛。柳三棉笑着说，痛就不是做梦了。赵婷知道被柳三棉耍了，就也捏他鼻子。柳三棉身子一躲，便把赵婷翻到了身上。赵婷涨红着脸趴在他身上，低下头来吻他。柳三棉一只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腰，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尽管，他早已膨胀得难受，也早想有所行动，但他不能。柳三棉知道赵婷毕竟和叶云儿还有李冬子是不同的，叶云儿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李冬子是懂得男人的女人，她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男人需要什么，所以，对她们多直接都可以。赵婷似乎还有些衿持，有时表现得象红娥那样是纯情的，只要一个吻，一个拥抱，还没有也没想要更多的热烈，更多的给予，所以，柳三棉担心再进一步会吓着赵婷。然而，赵婷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膨胀，脸一直涨红着。她从他身上下来，坐起来说，我要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