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般放弃了?
以自已低微的剑法武功,会对《辟邪剑谱》视做奇珍。但以师父的玄奥武功,会对区区《辟邪剑谱》起贪念么?纵有贪意,自已主动的奉上,与被迫的交出,却有两种不同的境遇。何去何从,自已怎么就拎不清呢?
林镇南不禁拍腿叹道:“三岁小儿怀抱千金行于闹市,不主动寻求亲人的保护便罢,却还想着亲人会抢夺自已的金子,对亲人千般的防范,我林镇南何其愚也。妹子,希望我现在就去寻师父禀明情况,师父不会怪我才是。”
王大虎点点头道:“现在就去禀告,时间还来得急。但此事不可明着说,可用指点武功的名目,暗着讲。”
“正是,正是。明着说,会让也许无心贪图剑谱的师父产生不满之感。暗着讲,师父晓得了《辟邪剑法》的精要后,学不学便是他自已的事了,但剑谱却还在我林家的手中,以之传后。”
林镇南兴奋的站立起来,说道:“我且先看看《辟邪剑谱》再说,先寻几个难点,待会才有借口去请教。”说着拿起袈裟,展开就着火把一看,除却第一列的《辟邪剑谱》四个大字之外,第二列却是写着八个小字,“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啊……”林镇南一见之下,顿时呆若木鸡,袈裟从手中滑落,却犹自不知。王大虎奇怪的上前拾起袈裟,问道:“大哥,怎么了?这剑谱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林镇南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颤着声音说道:“你……你……自已看。”
王大虎展开之后一瞧,也是一声惊呼大叫,“大……哥,怎么……怎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先祖遗训:‘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事物,是我林家祖传之物,须得好好保管。但是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会有无穷祸患。’好好的人为了练武而去自宫,可不就是天大的祸患吗?”
王大虎打了一个寒颤,问道:“大……大哥,那远图公莫不是你的亲生……”
林镇南苦涩的摇摇头道:“只怕不是。哎,就算不是,他也是我福威林家的开宗之祖,没人能够反对。”
王大虎一把抓住林镇南的衣襟,颤声问道:“大……哥,你不会真的要练这劳子《辟邪剑法》吧?”
林镇南转头看着妻子王大虎那娇艳慌急的面容,不禁莞尔一笑,道:“傻妹子,我林镇南家中有钱有势,更有美人婆姨与乖儿子,会去学这害人的剑法吗?我林镇南对武林称雄可没半分的兴致,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我的最爱啊。”说着一把抱住了妻子,滋的就是一口。
王大虎喜滋滋的投入林镇南怀中,笑道:“对对,远图公可是留有遗训的,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咱们林家好好的,又没到天塌地陷之时,谁会去练这玩意儿啊。”
林镇南闻言顿悟,爷爷远图公言说地窖中的事物,可剑谱明明是藏在屋顶小盒之中。想来指的便是等闲时不要去练,不然会有无穷祸患。除非是有天翻地覆之险,方才可以去练。
又想起师父与他的长随薛白归,那割与不割之笑言,只怕师父早就知晓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之秘。还亏自已藏藏掩掩的,把《辟邪剑谱》当成宝贝一般。回想今午于佛堂之中的故事,只怕师父暗地里早就对自已的行为哂笑难禁了。
不行不行,需得早早的前去求得师父的原谅才是,日后的福威镖局,可需师父的支持,方可发展壮大啊。这害人的《辟邪剑谱》,大可任由师父抄录了去。说不定凭借师父的渊博见识,日后会给林家的《辟邪剑谱》寻到一个无需自宫也能练成的方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