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
“汪少监,您瞧着这围上来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难道真是前朝的阴兵死卒,被天师道的人给从地府之中召唤出来了?”
那阴郁的美男子淡淡的说道:“不过些许唬人的玩意罢了。严千户,你也是跟随本少监见老战的,何故惧怕这东西?”
严成业不由讪讪笑道:“小人自追随汪少监以来,平女真,征鞑子,灭屠龙帮,可说毫无畏惧。因为他们再厉害,那也是人,可以被小人杀死。而这些鬼东西却本身便是死的,小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才是啊。”
那阴郁的美男子正是南京的御马监少监汪直,只听汪直摇摇头道:“死的就是死的,没有人可以从阴曹地府之中将之召唤出来。如果这天师道真的如些厉害的话,那这天下还不成为他们的天下。”
“是是……”严成业随口应道,但心中不安之色还是难解。
只听汪直又道:“我曾读书,南朝刘宋王朝的宋明帝刘彧在位时,曾有诸王及大臣做乱,那战场就在江西一带。传闻宋明帝的王师渐显败象,叛军蜂拥而至,江山即将再度易主之际时,突然有一支‘阴兵’横空出世。这支‘阴兵’是由已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恶神苏峻所指挥的,三千多将士都身着东晋时的军服,个个面如锅底,每每在夜间向叛军发起攻击。”
“那些‘阴兵’在冲锋陷阵时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个个刀枪不入。别看这支“阴兵”只有区区三千之众,但其战力可谓天下无敌。所以自参战以来,战必克,攻必胜,很快就协助王师扫灭了各路叛军,宋明帝也因此坐稳了皇位。据本监料想,这支‘阴兵’想来就是出自那时的天师教之手吧。”
“啊?”严成业大惊失色问道:“做乱的话,兵马少说也有十万人以上吧,区区三千‘阴兵’能抵十万之众,这这……现在有上千‘阴兵’在此,那我等不过才五百之众,又如何能敌?”
只听汪直玩味的笑道:“你道那支助宋明帝坐稳江山后的‘阴兵’后来如何了?”
“啊?是啊,后来如何了?”
汪直笑道:“宋明帝怕‘阴兵’之事外泄,有损他身为帝王的尊严,于是又设计将那支‘阴兵’的全体官兵淹死。”
“啊?被……被……被设计给淹死了?”严成业不禁万分惊讶的问道。
见汪直只是微笑不语,严成业不禁一拍头盔怒道:“他奶奶的,来人,速速把本千户的那八门虎蹲炮给搬出来,老子今晚要炮轰‘阴兵’。你们不是前朝的死兵嘛?老子就让你们再死上一回。”
汪直负手遥望着营寨之外,口中吹起夺魂之哨,发出着非常凄厉的怪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欲在这种能令敌人胆寒的怪音“伴奏”下,砍瓜切菜般屠杀惊恐万状敌人的鬼卒,不由嘲弄的微笑起来。
今晚火光冲天,由如白昼一般,鬼怪之物于此时现世实在不妥之极。张天师的“百鬼夜行”之策,却是失算了,看来自已太过高看了他一眼。这张天师表面上英明神武,实则愚不可及,区区打草惊蛇之策,就令他自露了马脚。
只可惜宁王一脉行事太过于谨慎了,自已虽然知晓宁藩不稳,但是证据全无,无法将之搬倒啊。
“开炮,开炮,哈哈哈哈,什么‘阴兵鬼卒’,都比不过老子的虎蹲炮。”
在八门虎蹲炮连番开火之下,辅以火统的射击,身披重甲,前扑后继的鬼卒们,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被轰得人头滚滚。纵然服下哑药致聋致哑,又被“食髓蚁”折磨得无感无痛,不惧生死的鬼卒们,终被轰得害怕、胆怯,最终全军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