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长老多与张元斌贼子同流合污,已被贫道与这位华山派的岳先生及蜀中的燕仙子共同斩杀,职位多空。贫道以为,可召回被张元斌贼子从前所排斥的功臣、亲友与良善之德士回归,挑择良人策封。”
“此言甚善,咱家自会择机上奏。”说着,汪直又转头看向岳不群与燕心婷二人,笑道:“今夜多蒙岳大侠与燕女侠的相助,咱家才能驱走张元斌,令天师教重归于正道。江南一地,也因此少了一场浩大的兵祸,你二人对朝庭、对天下,功莫大焉。”
岳不群拱手笑道:“汪少监客气了,今日岳某与燕姐不过是因缘际会,凑巧罢了,当不得汪少监的谬赞。”
“功必赏,过必罚,此是咱家的处事之道。岳大侠你的功绩,咱家会一五一十的上奏朝庭知晓,绝对不会昧下的。”
岳不群听后,只能拱手称谢。
只见汪直举茶淡淡的笑道:“今日有幸与岳大侠一会,咱家有一事不解,不知岳大侠可能为咱家解惑。”
“不知何事?还请汪少监道来。”
“岳大侠于数月前,在南京突然变出巨额财富,号称江南首富,令人为之而侧目不已。据咱家细细查验之后,发现其中有许多建文时的宫中遗宝,不知此做何解?”
汪直双目低垂,捧着清茶细细的品味着,仿佛刚才只是随口发问。但眼中所暴露的厉芒,却令岳不群心中如同惊滔骇浪一般,暗自紧张不已。
曾经的西厂厂公,果然名不虚传。随便一句话,就能令人颤栗不已。
身旁的燕心婷见了柳眉轻皱,忙将玉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握,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干笑道:“此事岳某就不知晓了,岳某仍江湖中人,一向喜好寻幽猎奇,偶然在深山之中寻得宝藏,自是不加思索的便取来自用,哪管它是什么建文时的宫中遗宝。莫非汪少监要想以此事来罪我?”
话音刚落,殿中顿时气氛凝重起来。郑明珠伸手握住了怀中的短剑,刘景农则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徐香菱怒气冲冲的斥道:“我说汪太监,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西厂厂公了,而是南京御马监的少监,没有侦知不法之事的权力。只是管理些草场和皇庄、经营皇店,与南京户部分理上计财政之事罢了,这手可不要伸得太长了。当初,就连建庶人都被英宗陛下给释放了,你还追究建文遗宝做甚?”
前魏国公可算是建文帝一脉的忠臣,如今好不容易被永乐帝一脉的皇帝所谅解了,自然不容汪直再度提起建文帝故事。
汪直哂然一笑,殿中的气氛顿时一松,说道:“徐小姐所言不错,咱家已经没有了这份权力,今日之事,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不过岳大侠,你虽然无意中取得建文遗宝,但是并未独吞。而是以它来开设银行,低息贷款,令江南百姓不受高利借贷之苦,可谓大善之行。加之更愿上缴不菲的利润奉养皇家,可见你心中尊崇皇室朝庭,并非逆反之人。只冲这两点,咱家就不会为难于你。加之又有魏国公的照拂,你大可安心的享用此遗宝。”
闻言,岳不群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当初主动的交税给皇帝与魏国公,这从后世带来的好习惯,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在外人看来,自已可是大大的良民,而不是什么乱党。那巨额宝藏,应该算是真正入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