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苏不非在此,拿命来。”
一道身影猛然扑入厨房,剑光霍霍,杀气凌人。只是当来人一见岳不群二人时,整个人顿时呆住,长剑坠地,身子连退,一直退到了门板上,面白如雪,口中更喃喃自语着什么。
来人是一名二十六、七岁的瘦弱独臂汉子,个子很高,但瘦的皮包骨头,还没有八十斤重,头发灰土草结,随意的朝后披散,胡须邋遢,满面的宿醉模样,酒气依然未消。
上衣百结,裤脚一长一短,没有穿鞋,地上的长剑更是锈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岳不群转头看了看风不言,只见风不言面色沉痛,上前一步迟疑的问道:“苏师弟……十年未见,别来无恙……”
那独臂汉子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冷笑道:“托你气宗的福,苏不非这十年来过得极好、极好。”
这正话反说,叫风不言无从搭话。一旁的岳不群只能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苏师弟,愚兄岳不群,不知你还记得我吗?”
“嘿嘿,宁大掌门爱女的跟屁虫,剑气之争第一个被斩的窝囊废,苏某便是想不记得,只怕也不成啊。咦,你那天居然没死?嘿嘿,原来是装死躲过了一劫啊。”独臂汉子苏不非一脸嘲弄的模样说道。
岳不群揉了揉鼻子,有些无语,但还是拱手强笑道:“苏师弟这十年来就隐居于此?却叫愚兄好找啊。”
“嘿嘿,十年了,气宗终于是要斩草除根了么?”苏不非一脸无谓的说道:“说来,某在十年前,早就该追随着师父师兄们去死了,如今苟活了十年之久,还是免不了一死啊。嘿嘿,来吧,姓苏的准备好了。”
风不言垂头不语,岳不群连连摇头,剑气二宗之间的仇怨,只怕不比与魔教来得稍少。两宗之间想要好生的说话,只怕难如登天。
岳不群想了想,从怀中取出得自田伯光的银票,摸约在三、四千两左右,放在了一旁的菜案上,说道:“苏师弟,今日我们纯粹是来探望你的。你既然依旧对咱们怨气未消,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这些钱,算是华山对你的一点补偿,还望你收着,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讨一房媳妇,传宗接代了。”
苏不非嘿嘿嘿地冷笑不断,“真大方啊,这是多少钱?一千两还是两千两?气宗想要拿这点钱就收买了我苏不非,我苏不非又岂是贪财好货,背信弃义之辈。”
岳不群诚肯的说道:“苏师弟,你误会了,这钱纯粹是华山派对玉女峰上,剑气两宗无脑的自我毁灭事件,死难华山弟子的一个补偿,你只是第一个。苏师弟,请你记住,这不是气宗对你的施舍,而是华山派对你的抚恤。”
“不是施舍,而是抚恤?”
“对,是抚恤。”
“玉女峰上无脑的自我毁灭事件……”
“是,兄弟惨杀,败的故然一塌涂地,胜的亦痛彻心菲。双方都可算是败了,因为华山派几乎也毁了。”岳不群叹息道:“如今还留在华山上的,正在收拾十年前的烂摊子,不知何时,方能重现十年前华山派人才鼎沸时的模样。”
苏不非摇摇头,痛哭流涕的叫道:“纵然有一日华山派复兴,可这又与我剑宗有何关系?”
岳不群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凭你之前一句‘华山弟子苏不非在此。’今后的华山派,无论是何宗主政,另一宗都该与荣有焉。因为,无论剑宗亦或气宗,都是华山弟子。排斥,贬损,都是自断手足,祸乱门派之举。”
“呜呜呜呜……”苏不非抱头如同一个孩子般的痛哭失声起来,纵然心结未解,但至少对气宗的仇怨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