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抚须沉吟道:“凡与银钱打交道的官员,就没有几个能坚守本心不变的。既然这盐政腐败,那还不如彻底的废止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等盐政衙门,将盐务全权交由一家或者是数家商人自由经营,朝庭只是收取盐税,如此税率必多。”
罗祥指着岳不群摇头大笑,说道:“此真小儿之见,铁盐向为国家之命脉,朝庭又岂会容许区区商贾掌控,久后必生大乱不可。”
岳不群也摇摇头笑道:“说实话,盐铁是国家的命脉,但一年才一百三十万两的盐税,这还算是命脉吗?只怕就连鸡肋也颇有不如了吧。特别是国家只取如此少的盐税,但这食盐的价格又便宜了多少?哼哼,每斤少则一、二百文,多则三、四百文,几乎等于一石粮食了。”
“天下百姓7500万人口,按每人每年五斤的量,按三十税一的商税,按两百文一斤,一年的盐税至少也在两百五十万两银子以上。如果让我来经营,我不但可保证盐价降至百文以下,也不使地方盐商有屯集害民之举,更不少了朝庭两百五十万两的一文钱盐税。”
罗祥双手一颤,茶杯几乎被打翻,幸好茶水早凉,并没有被烫伤到。罗祥毫不在意的将水迹挥去,略带急切的问道:“岳先生所言可否当真?”
“自然当真。”岳不群肯定的说道。
罗祥兴奋的手指着岳不群颤动了几下,半晌才哆嗦说道:“如果岳先生每年能够保证两百五十万两的税银一文不少,盐价每斤不超百文,咱家就是担着天大的干系,也要助你得成此事。”
岳不群摇摇头道:“公公,你错了,岳某欲行此事,并不为赚什么钱。每斤盐百文以下,除了开支之外,基本上只能保本了。岳某所为纯粹是为圣上、为朝庭分忧罢了,更是为了朝庭日后有钱了,不要再打我那富甲银行的主意。”
“哈哈哈哈,好一招祸水东引,咱家喜欢。只是这盐利一项,可干系着天下不少人的好处,岳先生如此打翻了他人的锅子与饭碗,只怕会得罪许多人啊?”
岳不群笑了笑道:“岳某又不在朝中为官,这锦衣卫佥事的身份更是挂职,我只要年年有盐税上缴,不使地方因盐事而生乱子,又惧何人哉。”
“好好,岳先生,咱家立即进宫拜见圣上,你但闻传见,需好生的应对才是……”
两天之后,经过东厂太监罗祥的转奏,岳不群与弘治皇帝暗中商议后,弘治皇帝同意撤消占大明三分之一盐税的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等盐政衙门,以每年一百五十万两的税收价格转交岳不群经营,允许可跨地域自由贸易,以观成效,再来决定最终的盐政。
至于赈济用的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按最初之议,由朝庭出面,向富甲银行借取,以明年的盐税做保。为免赈灾的过程中有官员上下其手,从中截取。富甲银行无需将现银支给朝庭,而是改换成粮食,由朝庭折算运输成本后,将粮食三百万石分别运往各大灾区,再交由地方官府赈灾。
扬州,身为地头蛇的武林世家卜家,原本不过是扬州城中的一介小势力,因竞争不过其他的帮派,就连本土利润极大的私盐生意也不得插手,只能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海上讨食吃。
不想无意中的一次南京之行,就成了江南新生的天下会三十八家与盟成员之一。自从加入天下会以来,扬州卜家借着天下会的声势,强行对扬州的私盐生意插手了,做了二道贩子。
身为两淮私盐生意的龙头老大海沙帮,为了不与近来声势非小的天下会交恶,一时间捏着鼻子隐忍了。然而那卜家居然得寸进尺,近日又诱吞了数十户灶户,想当产、贩两便的盐袅,这就令海沙帮中人愤愤难平了。
海沙帮是一个以贩卖私盐为生的大帮派,来历之久,远超千年。南北朝时,就存在了他们的身影。其帮众有六、七千人之多,手下更有专门煮海为盐的灶户数万人之众。
虽然因贩私盐而公然和朝廷作对,但海沙帮买通了两淮大部分官员,又在各地都有堂口,且行事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