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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的一只修长的巧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腰中的那口宝剑之上。
张元斌也摸向了腰间,那是一柄锋锐无比的腰中软剑。
夜风嗖跟地吹着,地面上踏折的草叶,像是无数的蝴蝶,在空中飞舞着。
原本岔怒的张元斌此时已经回复了沉着,他的手缓缓地探向腰间,摸着了别在腰间的那把软剑的剑把。值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来自东方不败那边所传过来的森森剑气。
张元斌心中这一刹充满了震惊!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剑术造诣竟如此之深,他也有一片欣慰,因为他迫切地寻求着这类的劲敌,已经很久了。
天纵其才的他,好似一个孤芳自赏的绝高剑客,是很可悲的。自神宵诛仙剑法练成以来,天下间无一人能够接下他的四招剑法。迫得他只能以五雷神掌驰名江湖。
静寂的时光,消逝在彼此深邃的目光注视里,两个人只是彼此注视着,久久不肯出剑。
张元斌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原本天下间还没有遇见一个值得我拔剑的人,今夜我被迫拔剑,你将是第一个人。东方教主,我正一天师教张家的神宵诛仙剑全套只有四招!每一招都需集中全身的精气神,可一击毙命,你只怕难以躲过。”
东方不败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冷漠地声音说道:“那要等着事实来证明了。”顿了顿后,东方不败又沉冷的说道:“承情预示先招,既然这样,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今日只为你准备了一招。”
“一招?”张元斌冷笑着,脸上现出了怒容。
“不错!”东方不败莞尔地笑着:“你也用不着生气,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招包涵了我毕生的所学,当今江湖,也只有张天师你有幸能够一试。”
张元斌一刹那时睁大了双眼。转瞬之间,那睁大了的眼睛,又收成了一线。
“好吧!”他冷冷地笑道:“东方教主,我们手底下见分晓吧,万一兵刃无眼伤了你,万望请包涵一二!”
东方不败笑道:“彼此彼此!”
张元斌紧紧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他发觉即使在斗口方面,也难以占到上风。
一蓬剑光由张元斌的手掌间现出来,摇颤的光华,显示出他手上所持的,是一口上佳的极品宝剑,二尺八寸的长短,仅仅有二指宽细。剑身上交织着青白刺目的寒光,说明了剑质本身的名贵。能够持有这口软剑的主人,当然是曾经雄霸天南的一代天师。
东方不败仍然不曾拔剑出鞘,他的眼神,全神贯注着的不是对方的那口软剑,而是对方的双肩。“出招随肩”,这种高妙的武学理论,也只有身赋那种高妙身手的人才能省得。现在,东方不败也体会到对方剑上的寒气。
由于双方的武学传承、体质,以及浸淫的练法不同,因此透过剑身的那种特有的气质也大相径庭。
张元斌大概是属于道家的“乾阳罡气”一路,而东方不败却是“极至阴寒”之质。环绕在二人身侧的飞叶,像是忽然遭遇到了某种力道,向外排斥开来。
渐渐地这些枯叶围绕着二人身侧团团转圈,越转越快,越转越急,万千草叶离地飞舞疾转,就像是遭遇到了龙卷风的风柱。
张元斌似乎已施展出他们天师教天师的不传之秘的内功:“浑天神功”,那巨大的力道向外继续排斥着。
东方不败的脸色益冷,他黑巾下的长发飞甩,衣襟起舞,显示出对方的内力,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他了。然而,深知东方不败之名的人,如岳不群者,就绝对不会太过于乐观。
纵然东方不败如今还没有去练那《葵花宝典》,但自任我行被囚后的他,已然是魔道中的第一高手了。魔教的武学宝典并不在少数,谁知年余时间不见的他,武功已高到了何种地步。
东方不败的身子,好像缓缓地蹲下了一些。他飞舞的衣襟与长发,最先恢复平静。渐渐地,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些枯枝草叶,似乎也转动得没有那般快了,越来越慢,最后忽然静止纷落!
即使是不懂武功的门外汉,此时也能看出双方的针对行动已经明显地展开。在他们不曾斗剑之前,已经先搏斗了一场凌厉之极的内家气功。
正一天师教的“浑天神功”对东方不败的无名神功。功虽无名,但人有名,同样不可小觑。
强大的气劲仍在继续对峙着,虽不到摘叶飞花的地步,却也极为惊人了。
张元斌忽然向前跨出一步,东方不败的身子缓缓站起。两个人的身子都在簌簌颤抖着,彼此又相峙了一些时候,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风吹过山岭,树叶子地那种唰唰的响声。
张元斌在长时间运施功力之下,眉心已渗出了汗珠,东方不败似乎仍能保持着原有的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因为他也绝不轻松!
双方似乎都明白制胜敌人的要诀,端在忍耐到最后的一刻,在敌人已经无法支持住的时候,你仍能坚持挺住,你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