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须借色身修,莫滞凡躯做本求。假合四般终是坏,真灵一性要开收。……唯一灵是真,肉身四大是。……离凡世者,非身离也,言心地也。……今之人欲永不死而离凡世者,大愚,不达道理也。……心忘念虑即超欲界,心忘诸境即超色界,不着空见即超无色界。……”
岳不群坐于石上侃侃而谈道:“重阳祖师认为,人的肉体终究是要死灭的,人的真性或阳神则可以长存。我教以修习内丹为成仙证道的基本法门,这点没错。但就近百年我全真教的兴衰而言,光修内丹,禀持戒律,一味苦修,只求自我的解脱,却是大误!”
“重阳祖师以为,随着人世的变化,人心的变化,再一味的苦修,并不能对我全真教的发展有任何的益处,反而日渐衰微,人皆弃之,是到了变革教务之时了。”
一名五旬老道皱皱眉头,出言问道:“岳贤达,未知你是否真的得重阳祖师之梦授?金丹大道究竟如何修持?这变革教务么?嘿嘿,七宗四散,教派早已不存,又何谈变革之事?”
岳不群朝那老道点点头,笑道:“玄真道长莫急,重阳祖师之梦授密要繁多,金丹大道已并非主旨。欲闻金丹法,还请听我慢慢道来。”
那玄真老道是长春真人所遗龙门派的首脑,在全真道内也算是德高望重,只要能说服他,事情便成了七成。只是那老道自负的紧,可不乐自已高坐侃谈。
“金丹大道非主旨?”玄真老道一听便勃然色变,挥袖就欲起身离去,但思及自已苦修经年也不得大道,只能强忍心性坐下,且听岳不群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岳不群继续说道:“世人皆知,全真法脉源流为太上老君传于瑶池金母,金母传白云上真,上真传东华帝君,东华帝君传正阳帝君,正阳帝君授纯阳帝君,纯阳帝君授辅极帝君重阳祖师,重阳祖师授北七真。全真道统自老子始,东华帝君为我教的始祖……”
“……我教弟子苦修金丹欲求超脱,虽千人修道却难成一人。因此重阳祖师认为,金丹法虽好,但更要返本归源,追寻法脉始源三皇五帝,效仿他们立大功德于世,从而成就大道……”
“效仿三皇五帝?”玄真老道脸色顿变,慌忙喝斥道:“三皇五帝那是何等圣贤,岂是我等区区凡俗所能效仿的。要仿效,那也是当今圣上……”
岳不群微笑的望着玄真老道,说道:“玄真道长莫要心急好不好,我知你的顾忌,但时时插言,是听不到重阳祖师真意的。”
“三皇五帝立大功德于世,的确难以效仿,但我们却未必不能在他们的基础上再加以改良,立下功德。如燧皇教人钻木取火,后人则改良以火石取火。天皇立八卦,结绳为网,教人渔猎,制瑟作曲,陶怡人心……后人亦有造纸、笔墨传识天下,著书立言,教化世人之功德。”
“我们将来所能做的功德也正是如此,比如近年来北方数省连年干旱,前有地皇教人种植五谷。而我辈则可设法钻研农作,提高五谷产量,每亩只需多产一石粮食,则天下就有千万饥民受益。前有螺祖织布成衣避寒,我辈若能提高绵麻之数,则世人个个都无虑衣被之忧……”
玄真老道听闻之后,一脸为难的说道:“向往我辈一直以清修无为是上,如今改作有为立德之行,的确是大变革啊,贫道老了,只怕变不了……”说着连连摇头。
岳不群笑道:“太公望年过七旬方遇文王,玄真道长不过才五旬,如何敢言老乎?实在变不了,尚有大把的事物可做呢。如世人习文断字者极少,玄真道长道学精深,教人习文断字不过区区小事罢了。可是如果能教导出识文断字者百万众,此功德亦是不小啊。这百万众如能有一、二分信我全真者,我全真岂有不兴盛之理。”
“嘶……教百万之众?”玄真老道好一阵子搓着牙花子,一颗头颅摇得如拨浪鼓一般,道:“儒家先圣孔夫子一生不过教授弟子三千,老道又有何能……”
“世上无难事,只怕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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