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出马时自己等人就在背后,可以做到随时策应,而这次需要独自行动。
看着肥哥大汗淋漓的脸,宋酒心里不免生出一丝不忍,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鞍前马后跟着做了几天事,还算是面面俱到,宋酒本身就是护短的人,哪怕肥哥新加入没几天。
宋酒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宽阔的肩膀,挤出一丝微笑:“算了,这事儿我再琢磨琢磨,是有些操之过急,你去歇会吧,这几天盯着把壕沟陷坑弄好就行。”
潘胜安皱着眉头,并没有因为宋酒改变主意而欣喜,默默抽完一支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去!”
肥哥领了差事,宋酒却又犹豫了,彼此沉默一阵,宋酒道:“你先忙去,我再想想。”
“行,如果需要,喊我就成。”潘胜安甩了甩腮帮子上的肥肉,脸上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虽然不怎么能打,不过自问脑瓜不算差,相比和活尸干仗,还是搞间谍工作适合我。”
“嗯,我会考虑的。”
打发了潘胜安,屋里就剩下了刘焱,两人架起烟囱吞云吐雾,又开始了无言相望。
过了半晌,刘焱憋不住了,问道:“其实料理完活尸之后可以出去找啊,为什么要他去?”
“我还没想好。”宋酒揉了揉眉心,道:“活尸还有一个礼拜就到,万一咱们不是对手呢?有没有想过?”
“……”
“就算能一时抵挡,就像佳姐说的,活尸仍然可以卷土再来,咱们的人是不少,但武装力量太差,实力悬殊。”宋酒拔掉酒塞,给两人各自满上,道:“所以也是寻条后路,能联合起来最好,万一不行……”
宋酒咬了咬牙,狠声道:“那就再抢一次!把活尸站点挨个扫一遍,卷包离开这里。”
刘焱听他发完狠,忽然轻声笑了笑,道:“老实说,我挺赞同你最后的想法。”
“啊?”宋酒一怔,也乐了:“没看出你还是个好战分子?”
“无关好战,我也想平静生活。”刘焱推了推眼镜,带着几分认真道:“比如咱们一次性把周围扫荡干净,大圆给他切成碎块儿,然后带着大量物资出海,去找真正的政府,或者寻个其他去处,草原也好,山野也罢,离这些越远越好。”
“嘿,我最早也有过你这想法。”宋酒听他说的神往,感慨道:“那会儿我还想组织个骑兵队来着,四处搜罗过马匹,后来找到一头驴子。”
刘焱扑哧一乐,笑道:“理想和现实差的有点远。”
“何止啊,我被那驴踢了一脚,打那以后就断了骑兵队的念想。”
“那驴呢?”
“变火烧了。”
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闲话几句,哈哈傻乐了半天,宋酒猛地止住笑声,奇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焱顿了顿,坦言道:“我曾经是一个组织的一员,参与了灾变前到灾变后的许多事情,所以对那时发生的很多事比你们清楚。”
“组织?”
“没错,后来组织解体,我所在的队伍跟着新老板自立门户,最后一次出勤的时候发生些意外,我们没能返航。”刘焱说的很平静,眼神中有些落寞,叹道:“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我倒在了回去的路上,大雪封山,队友都失散了。我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再睁眼的时候却看到了满树新绿。”
这种眼神很熟悉,宋酒觉得自己之所以对他有些亲近感,或许正是因为他的眼神。虽然刘焱说的许多词汇他不太理解,但那种忽然之间人世皆变的茫然和飘零的孤寂感他都能感同身受。曾几何时,他也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四处寻找着,有时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
宋酒想过去找父母,去找姐姐,可是山高路远,路途艰难,他一个人办不到。
后来他有了辛梦凡,有了焦子谦,有了洛宇,有了队伍,却没了继续寻找的念头。
“那这三年,为什么没有回去?”宋酒甩甩头,将不合时宜的感性抛诸脑后,问起了不相干的问题。
“变了,都不一样了。”刘焱苦笑一声,叹息道:“现在想想,那时也是太年轻,根本不懂自己在做些什么。短短半年,整个世界面目全非,真的,不带一点儿夸张。那时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参与了改变历史,后来才发现傻得可笑,小人物从来改变不了命运,也改变不了历史。”
“只要你活到最后,那你就是一段历史。”宋酒深吸口气,结束了有些压抑的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