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搭把手。
他就像是看着小耗子攒粮食一样,折腾折腾这个,又去折腾折腾那个,一点点把小小的院子给堆得满满当当,又被戚七或者别的什么人来搬空。
一个秋天眨眼就过了,宿舍的帐幔从浅浅的杏色,换成了微深的金榛色,倒是显出一点贵气来。冬天的东西比较多,屠家的大管家亲自压阵,一样样提点着戚七收拾,走之前留下了几本账册,还有几个酒坛子。
“这是姑娘理好的上个季度的账本,说是让您看看。这些是自家山上摘的梨子酿的酒。”大管家临走前还说了一句,“姑娘带着叶老妇人去小庄了。”
屠浩顿时就明白:“知道了,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办。有什么自己不能决断的,来找我。”
大管家得了肯定,又把小院子到处转了转,隔天让人送上了两盆将开未开的腊梅,放在院子里摆着。腊梅花刚摆完,叶家的表哥们就找上了门。
冬天两三片的小雪花,可挡不住这些叶家土匪。难得叶老太太不在家,土匪们没了管束,这一天得了空闲,就组团来刷屠浩boss。
屠浩boss正裹成包子状烫酒。
烫酒是一件非常风雅的事情。武人喜欢,文人也喜欢。当然文人的花样更多。
对叶土匪们来说,屠浩手上出品的更好玩更新鲜,也更好吃。
叶土匪们本来打算着来看屠浩的笑话呢!这么个闲不住总是到处乱窜的小耗子,在国子监里被管得死死的,平日里出个门都得先生批条子,今儿个过来一看,想不到屠小耗子到哪儿都能把自己养得油光水滑。
当下,叶姓土匪们按照排行一二三四五地坐下,愣是把小小的屋子给挤成集装箱。叶家人单看的话,其实只能算是高大,模样可能还有些瘦长条,假如做书生打扮,再不开口说话,未必就不能蒙混成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但是一群叶家人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别看小土匪们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六,最小的也就十三,但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壮实,随便哪一个人都能单独对屠小耗子形成包围圈。
屠浩却只是抬了抬眼皮子,懒洋洋地拨了拨碳条。
这酒是新开封的梨子酒,还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呢,让这群土匪试试也好。
叶土匪们还不知道自己被当了小白鼠,一个个喝得眉飞色舞。一眨眼的功夫,就报销了三坛子。酒坛子不大,三斤装。梨子酒的度数也不高。可架不住叶土匪们年纪还小,这酒量还没练出来呢!一个个喝得仰倒。
屠浩招呼了他们的随从,把人往车上一架,拖了回去。至于骑来的马,就被屠浩给扣下了。
这年头的马可是稀罕货,哪怕是用来干粗活的劣等马,那也是一辆高级农用拖拉机呢。叶土匪们骑来的马,算不上超跑,那也绝对算得上豪车。几个土匪们一大半的身家就是这马了。
等叶土匪们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宝马木有了,再上门的时候那就低眉顺眼多了。
屠浩拿捏着教训了一顿,拿出戒尺一根,让叶土匪们互相抽,抽断为止。叶土匪们当天撅着屁股依旧马车回去了。自个儿的宝马让随从牵了,屁股太痛,路都走不了,肿么骑马?
屠浩带过去一句话:“未满十八周岁以前不准喝酒。”
隔天叶外公就派了笑眯眯的管家来,搬走了屠浩窝藏在宿舍的十坛子酒。剩下三坛,一坛搬去了祭酒青峰先生那儿,一坛子送去了食堂,最后一坛子归了茅二。
戚七觉得自家少爷亏了。
许明旭就在一边笑,道:“你们家少爷这是懒得自己跑一趟呢。”这小耗子有多怕冷,这几天出门上个课,走两步路都恨不得直接让先生到寝室里来讲学,让他亲自送礼上门,那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屠浩歪倒在许明旭怀里笑。这孩子不说骨瘦如柴,也健壮不到哪里去,怎么就那么暖?
戚七将烫酒的一应器具送去了青峰先生和揽月先生那里。
这东西不值什么钱,也常见,但胜在是学生的一片心意。过不了几日,许明旭就见青峰先生在国子监里臭显摆,邀了几位先生一起吟诗作对,边上学子时常驻足,一边感悟先生们的言词,一边记录们的诗作。
屠浩窝了几天,觉得浑身都松散了,拉着美少年商量:“哥哥,咱们跑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