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干什么大事?”
许明旭抿了抿嘴忍住笑,把小孩儿抱到怀里,低头看他有点耷拉的眼皮,轻声问:“困了?”小孩儿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因为叶大花和郑蕴上门,已经晚了快一个时辰了。
叶大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郑蕴低头假装喝了口茶,问道:“那后续的那些家伙撇开不去谈,陈三不能就这么放过吧?”
屠浩趴在许明旭胸口,打了个哈欠:“当然不能。他爱当出头鸟,就得让他知道是要被打的。”
这件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他外家说起来那也是高门大户,但是叶家大房、他的大舅舅已经战死沙场,哪怕功绩不小,却也难以避免人走茶凉。他大舅妈的性子又比较谨小慎微,连带的把大表姐也教成软弱的样子,最后千挑万选的女婿,虽然算不上低嫁,其实也算不上多出色。
平心而论,陈三的才华大约在中等偏上。人品什么的,在成亲以前也没听说有什么太大的不能接受的地方。不过年轻人因为自己的才学家境,稍微有那么一点目下无尘,在做长辈的眼中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是外人却不会因为陈三是个晚辈,就不去利用。
这个年纪的人多少都有些少年心性,用屠浩的话来说,那就是中二病,平时就有些自以为了不起,稍微受到一点暗示挑拨,就能做出上门找麻烦的事情来,可能还自己觉得挺高明的,更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给了几个风水先生一点钱,让他们随便说几句话么?
陈三应该就是这么认为的。可能他还觉得只要把流言闹大,说不得还能给屠家找上一点小麻烦。至于更多的他肯定想不到。而一些别有用意的人,就是盼着搅混水。
抱着这样想法的陈三,被自家父亲叫了过去,直接就一巴掌扇倒在地。牙齿磕破脸颊内侧的嫩肉,一缕血丝直接就沿着破损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是懵的。
“孽障!”陈父打完儿子,怒气犹自不消,用力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茶盏都往上跳了跳。
陈夫人本来还想去劝,但是看到自己夫君这幅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连还趴在地上的儿子都顾不上拉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提还好,一提陈父的火气又要冒出来,刚坐到椅子上的屁股立刻就跳了起来,两大步走到陈三面前,顺手抓起茶杯就要往他身上砸。
陈夫人一看这杯子砸下去还了得,赶紧把杯子抢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陈父踅回去坐下,看着陈三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这个孽障!平时由着他胡闹,竟然有胆子惹上屠尚书了!还知不知道天高地厚?”
满朝都知道,屠尚书是皇帝跟前绝对的大红人,甚至还有听说今上和屠尚书师兄弟相称,平时对屠尚书更是十分倚重。当然,满朝上下没一个不服气的。人家屠尚书确实能干,满朝官员都不敢说换了自己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能够比他做得更好。
陈家因为陈三娶了叶家的大姑娘,和屠家勉强也能算是沾亲带故,至少能混上一个脸熟。屠家人丁单薄,说不得将来能有让他们陈家办事的时候。陈家虽然在朝中也有几分势力,可是比起屠家来要差得多。
屠家是什么人家?别说人家姑娘是为了自家表姐出头,就是无缘无故地就把陈三给打一顿,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再说他们就算再怎么偏心眼,心里面也知道儿子弄出个庶长子来,是大大的丢人,更加大大的得罪了叶家。这件事情,能够以儿子被揍一顿了结,那是再好不过,万万没有“讨回公道”的道理。
陈夫人皱了皱眉头,不太相信:“三郎哪能去惹上屠尚书?莫不是谁家搬弄是非?”
陈父冷笑一声:“你不信,就让这孽障自己说!”
今天在衙门里发生的事情,他都不好意思在家里讲。他一个六部的小小员外郎,被当着众多同僚的面,让屠尚书拦住了道歉。
没错,屠尚书向他道歉来的!
屠尚书还说他自己教子无方来的!
讲真,庶长子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们陈家捂着都来不及。真要闹到人尽皆知,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的闺女,敢嫁进他们陈家的门?
屠英上门揍表姐夫,那肯定是于理不合。可是这件事情能深究下去吗?不能!
做人不能昧着良心,就算平时是把良心昧下了,他陈家能和人屠家硬杠么?他爹也就是个从三品,年纪还比屠尚书要大得多!莫说他一个五品的员外郎,京城地界上一砖头下来能砸死三个!
屠尚书还是国子监祭酒出身,满朝官员不敢说有一半,可是最起码有一小半,都要叫屠尚书一声夫子。他们陈家能得罪得起么?
陈三这一下也缓过劲来,总算也不是太笨:“王八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