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浩等了自家老外公整整三天, 才确定他是一去不回了, 非常生气地去了一趟江丹书塾, 找到揽月先生,又叫了几个学生,一起琢磨着弄了个沙盘出来。
当然, 这个沙盘不可能是大汉西北部的沙盘, 只是一个江丹坡的沙盘。结果他没能抢过揽月先生,瞎忙活了一通之后, 已经忘记了要挖河的事情, 满脑子都是新玩具被抢走的不高兴, 去给自己姐夫送行:“姐夫,等你去了玉饶之后, 多给我弄点烤紫菜来。”
他现在也就是仗着送行的人就他一个, 才敢这么要吃的。
现在的玉饶渔民虽然已经掌握了人工种植紫菜和海带的技术,但是关于怎么处理, 方式还是十分原始单一的。那就是捞起来, 晒干。
洗没洗干净都是值得商榷的。
这些海菜的产量高, 收割时间长, 在玉饶当地也不怎么值钱,只是作为捕鱼的补充, 多少让渔民们的生活稍稍改善一些。
郑菡想到从小舅子口中听到的一系列的海菜的处理方法,觉得这和肉松倒是有得一拼。
肉松说白了也是猪肉做的。但是猪肉变成了肉松之后,价格就上升了许多。他要是让人按着小舅子的说法,仔仔细细地将紫菜做成海苔, 是不是也能赚很多钱?
他又想,既然猪肉能做成肉松,那鱼肉是不是也能做成鱼肉松呢?
他以前在京城吃的鱼,大多有许多骨头,但是到了玉饶之后,吃过几次鱼,也有鱼骨少的。这方面应该可以动动脑筋。
他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在玉饶赚钱……不不不,是让玉饶的百姓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郑菡摆正心态。相比较他回来的时候,这一趟去玉饶显得十分闲适。
屠浩送走了人,等回到家里的时候,突然就来了任命:“嗯?”
给他送任命的官员笑嘻嘻地走了。
屠浩还是没反应过来,掐着时间在门口等他爹,又和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爹背后进屋:“爹啊?”
“嗯。”屠夫子看着明显傻掉了的儿子,觉得还挺好玩儿的,也没急着说话。
屠浩绕着他爹团团转了两圈,才捉急地问道:“爹啊,考评不是过了吗?怎么这时候任命啊?”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当爹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十分为难。明明自己和夫人都是很正常的普通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怪胎呢?
当老爹的想了想自家歪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儿子,还有一个被儿子带歪了的女儿,新晋外公突然担心起了自家的小外孙。说起来,小耗子对于带孩子一直充满了难以理解的热情。
屠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爹:“我没干嘛啊,最近就想着吃烤紫菜。”民以食为天,想吃好吃的是他的日常啊。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嘴馋,发生工作调动的。
“你不是还想让你二舅也吃上紫菜吗?”敢想敢干,但思想上还是一板一眼传统文人,实在是很难以理解儿子的思路,“你说你就为了那么一点点紫菜,至于要把大汉的东西给挖通吗?”
“啊?”屠浩瞪着眼睛,突然转过了弯来,“我就是随口说说,竟然还有人当真吗?”不就是吹牛皮侃大山嘛!舆图上画一根线就是一丢丢的距离,但实际上得多长?都让他去开凿,那不是这辈子都回不了家的节奏?
屠夫子看儿子眼睛都瞪圆了,没好气道:“当真了。你外公、你章师叔都当真了。”
屠浩瞬间没有了升官的喜悦,咕哝:“他们怎么能这样啊?挖运河、疏浚河道,得好多好多钱的呢。国库又没钱。”
朝廷的经济状况比之以前,当然是要好了很多,可到底连小康都还算不上。
就像是一个以前住着破旧土坯房的人家,经过几年时间的努力,住上了青砖大瓦房。比起以前来,那日子肯定是好过多了。可是家具、吃用等各种方面,都还距离达标要早得很。这样的人家,盘炕是可以的,但是一下子就决定装地暖装空调,这不是说笑吗?
管着国库,但是日常穷的当当响的屠夫子,对儿子耿直的话也不做声反驳。国库确实是没钱,这又不是秘密。
“朝廷每年用来兴修水利的花销,不是一个小数目。钱粮和人力方面,你倒是不用太担心。”或许有当爹的私心和盲目的信心在里面,但是屠夫子觉得这点便利他还是可以给儿子的,“到时候这笔钱不从工部走,直接从户部到你手上。”
节省一道手续,就是节省一笔钱。
“哦。这还差不多。”他想了想又看看他爹,“这样很得罪人的。”
没想到屠夫子冷笑一声:“工部那群人,成日里尸位素餐,得罪也就得罪了。他们都不怕得罪咱们,咱们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六部看起来地位是平等的,然而实际上也分了个高低。
排在首位的是吏部,掌管了官员考评调动的部门,想也知道得罪了没好处。
户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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