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的黎维汀,正想说这一次你真的是太过分了,就听到黎维汀忽然说道:“她就是用这么一副的样子迷住你们的吗?今天我还真是见识到了。”
曾巩愠怒道:“你何必这样说一个跟你毫无瓜葛的女人?”
黎维汀轻轻笑了一下,脸色有些晦暗。他说:“毫无瓜葛?我倒是希望真的毫无瓜葛。”
曾巩气极,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关于凌柒罂的事。
凌柒罂犹如一缕游魂一般飘在马路上,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刚刚那个男人的话每一字每句都像尖刀一样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直将她扎得无处躲藏。如果换作熟识的人这么说她的话,她一定会把对方攻击地再也不敢开口,可是被一个陌生人如此诋毁,她着实是无力了。大概她真的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都说恶魔是藏不住身上的戾气的,大概她就是那一个走到哪里就给哪里带去灾难的魔鬼。
她有些脱力,背上沉重的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由于一整天没有进食,常年的小胃病发作了,胃里一阵一阵绞痛。她手脚虚浮地倚在一棵行道树上,将身上的包甩下来,却也不能减轻多少痛楚,冷汗还是一滴一滴地从额上冒出来。
她靠着树干缓缓地滑下来,慢慢蹲在地上,手脚发凉。
蹲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宾利忽然在她面前停下来,凌柒罂仰起苍白的脸看过去,只见刚刚那个把她说得一文不值的男人正坐在车里,开着车窗看着她,微皱着眉,冷声问:“需要帮忙吗?”
凌柒罂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刚被疼痛压下去的一股气又冒了起来。她得感谢这个男人,若不是他对她的深度剖析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那么多面。蛇蝎心肠?算计?呵,她就是蛇蝎心肠啊,就是会算计啊,可是她到底毒过谁,算计过谁?
她谁也没算计过,相反的,明明是她受了满身伤,却被人当成带去伤害的魔鬼。
对这个男人的同情毫不感激,她挤出一个笑,说:“你不怕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脏了你的车子?被人看见你跟我待在一起可是会出事的,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黎维汀凝视了她片刻,忽然笑了一下,说:“倒也是,你提醒得对。”
黎维汀不再坚持,转回脸,连声再见都没有,车子如一道闪电冲了出去。
凌柒罂靠在那里许久,怔怔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良久,眼睛终于泛起一抹水光。
十月份,滨海市的秋天已经很明显了,早晚温差大,正是睡眠的好时候。凌柒罂不管不顾地睡了个饱,在精神上极度满足而胃里极度空虚的时间点上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沈多涵正坐在客厅里盘着腿敷面膜,而凌非不知所踪。
凌柒罂摸了摸肚子,咧开嘴笑着,说:“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沈多涵瞥过去凉凉的一眼,凌柒罂瑟缩了一下,接着听到沈多涵那跟她眼神一样凉的声音说:“厨房里留了晚餐,你自己加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