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
黎维汀说:“来的正好,凌柒罂刚刚才质疑了你的专业性。”
曾巩说:“你少。”转而跟凌柒罂说,“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凌柒罂有些尴尬,等了黎维汀一眼,对曾巩微笑道:“没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你昨晚可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刚从前线回来,一身的伤。”
凌柒罂眼睛微微动了动,她自然知道她昨晚的状况有多糟糕。昨夜那个被压在车轮底下的女人带血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反胃和眩晕。
她猛地掀开被子往床边弯腰过去,干呕了一声。而站在那里的黎维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动作过大扯到输液管子。
“想吐吗?”
黎维汀问。
曾巩也赶了上来,拍着她的后背,询问着她的感觉,凌柒罂摆了摆手。
不是胃里难受,只是因为想到那鲜红的一幕她就忍不住想吐。
曾巩说:“你应该是太久没吃东西,胃里泛酸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一点。维汀,你要不要吃什么?你也一整晚没有休息过了,应该也饿了。”
凌柒罂忽然想到什么,转眼看向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黎维汀。好像她是昏倒在他怀里的,那么,是他救了她?
黎维汀与她对视两眼,忽然说:“天快亮了,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你给她买一点就行了。”
对曾巩说完,黎维汀似是没话说了一样,沉默了两秒,忽然又对凌柒罂说:“好好休息,如果没事了就赶紧来上班,公司不养闲人。”
曾巩笑他:“就算压榨人也不能在病床前压榨啊,铁血资本家!”
黎维汀笑笑,看了凌柒罂一眼,转身走了。
黎维汀走后,曾巩在病房里又待了一段时间,盯着凌柒罂略显苍白的脸,沉默许久,不知在想什么。忽而又笑道:“没想到你回来之后我们两次见面都在这么令人哀伤的情况,凌柒罂,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你的克星?”
凌柒罂口快地说:“你才不是,那个黎……”凌柒罂顿住,转了口,“一般都是我克别人,我的命硬,别人哪里克得了我?”
曾巩微微一笑,凌柒罂看着他坦荡的脸,有些不太好意思。之前说过请他吃饭答谢他的,结果回去之后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曾巩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度数应该不深,鼻梁挺直,嘴唇偏薄,脸部轮廓比较柔和,看起来温文尔雅,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
医生这个职业跟他的气质非常符合。
凌柒罂睁着快要黏起来的眼皮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跟曾巩有过交集,以至于让他对黎维汀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思忖了几秒,曾巩帮她把枕头立起来,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她说:“对不起啊,我还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难道我以前揍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