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扭过头,绾起的长发被风吹乱,渐渐迷了眼。(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本想说声谢谢,但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别扭的一句疑惑:“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如果现在我们能和平相处归功于同处天正的屋檐下,可以前你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赶紧死了才好,又怎么会愿意帮我?”
黎维汀一滞。
以前他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她的印象里他对她的厌恶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他确实,一开始就很讨厌她,没来由的讨厌。
这几年“凌柒罂”“妖孽”“贱人”这几个词汇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蒋薇生病的时候,蒋薇生气的时候,蒋薇高兴的时候。
因为蒋薇对一个叫“凌柒罂”的女人入骨的怨恨,这三个字渐渐成为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几年前,那时候蒋薇还在上大学,有一段时间因为受到很大的精神刺激,情绪很不稳定,姨母不得不给她请了长假,带她到法国治疗。
那段时间他在巴黎和洛杉矶之间来回地飞,疲惫之余听到姨母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三个字竟然是“凌柒罂”。
凌柒罂横插在蒋薇与何绍阳之间。
凌柒罂对蒋薇一次又一次地打压。
凌柒罂对蒋薇一次又一次地挑衅。
看着蒋薇那歇斯底里的样子,黎维汀只觉得,这个凌柒罂怎么会那么不可理喻,把好好一个人给害成了这个样子。
有一回蒋薇在跟人打电话,蒋薇因为正在输液不方便,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
他走进去的时候听到电话里一道清脆悦耳的女音吐出一句很恶毒的话:“蒋薇,这世上已经那么多人了,少你一个不少,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是死了,每年清明我一定会给你烧一堆真钱。”
隔着重洋万里,隔着冷冰冰的扬声器,那头的声音像是炼狱里传出来的一般,很残酷,很冷血。
蒋薇当场就将手机摔了个稀巴烂,扯着头发声嘶力竭地喊着“凌柒罂你这个贱人”,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在面对这个女人时语言竟然匮乏地只会反反复复骂“贱人”。
黎维汀一边安抚表妹一边想,原来那个传说中的“妖孽”的声音是这样的,也从那个时候起,他对所有这种声线的女人都有一种无端的厌恶感。
陪张天伶在小镇回来的那一天,他收拾好行李准备下楼,却听到底下传来那不知何时已经刻在了心里的声音说:“今天这钱我要是不给呢?”
他第一反应就是皱紧了眉,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往下看着,见那个他在桥上见过的无礼女人正一脸轻蔑地在跟几个人对峙。
因为目睹了她的蛮横霸道和刁钻刻薄,所以在车上遇到她的时候他有些不耐。在她毫无商量地余地拒绝了天伶的请求之后,他对这个女人的厌恶更加深了。
然而最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凌柒罂。
吃饭中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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