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舍不下的人,最后什么都没有。
二选一的代价就是,把缘分里的分抹杀。
他转开话题说:“柒罂,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这似乎是一个他一直逃避去提及的话题,从她回来到现在,他们总共见过四次面,而前面三次,何绍阳永远不会问她这几年的情况。
凌柒罂知道,他是因为听到amy的那番话,才会开始想知道,想去追究。只是,他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她说:“就那样,都还好。”
随着她淡淡的话语一出,何绍阳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穿透了,空了一个洞在那里,痛到抽搐。
何绍阳的眼泪渗进凌柒罂的衣服上,带来的暖意只有一瞬,过后是彻骨的冰凉。
他说:“柒罂,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用逃到美国去,不会经受那么多困难。
他去纽约出差,跟一个合作商谈事情,对方却带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过来,女人一听到他自我介绍时,眼睛里顿时含了愤恨。
起初他不知道她眼里为什么会带了那种恨,他以为他们不过是这世界六十多亿人里面刚好有机会碰到的两个陌生人。
可是那天谈判结束后,那个叫amy的中国女人给了他一张明信片,说,或许有一些关于凌柒罂的事情,你会有兴趣知道。
当晚他联系了那个女人,在一个咖啡厅里跟她单独见面,对方眼里的愤恨依旧没有一丝掩藏的意思。竟然会有一个陌生女人会恨他恨得那么毫不掩饰。
那个脸上从始至终没有缓和过一分的女人跟他说:“原来让seven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了两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哼,中国男人是死光了吗,她竟然会看得上你这样的货色!”
何绍阳淡然地说:“我想我抽时间来这里不是听你信口辱人的。”
amy白了他一眼,忽而冷笑了一声,说:“信口辱人?最会信口辱人的不是你那个未婚妻和准丈母娘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几年seven是怎么过来的?明明看上去那么开朗的一个女人,你能想象得到她竟然会自杀吗?”
何绍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咖啡打翻在桌上,他木然地只草草收拾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地问:“你说……柒罂自杀?”
amy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但是语气比先前更为恶毒地说:“对,自杀,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世界上恐怕早就没有凌柒罂这个人了。那几年里seven有抑郁的倾向,可是她太要强了,明明难受得要死还是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被她父亲停掉经济来源的那段时间她本来就已经够艰难了,在酒吧里弹琴还受到那些男人骚扰,你那个未婚妻还时不时给她发骚扰短信来折磨她。何绍阳,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些事情她根本不需要承受。所以你还觉得我这是信口辱人吗?因为她爱上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就活该受那么多罪吗?”
何绍阳眼里已经没了神采,他讷讷抱着头说道:“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