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许你忘记了,有一次你的脸受了伤,也是在我的工作范围内。还有一次在不久前,你被卷进了一场车祸里,黎先生把你抱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
凌柒罂恍然,原来如此,但一想到那两次狼狈的经历,她便不再多说。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小郑给她换好了输液瓶,看她有些落寞的神情,又笑道:“黎先生来过好几次了,每次你都睡着了。”
凌柒罂一顿,有些怔然。“黎维汀?”
“是啊,一个多小时前才来过一次,现在大约是已经走了吧,他叔叔也在这一栋楼,所以我们跟黎先生挺熟了。”
凌柒罂更惊讶了。他叔叔?黎董事长?
一直都听说天正的董事长卧病在床,倒是不知道竟然也在第一医院。
小郑又特别八卦地问了一句:“你跟黎先生是什么关系啊?我看黎先生十分关心你。”
关心她?这真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凌柒罂说:“大概是仇人的关系吧。”
小郑不解,但见凌柒罂脸上已经有些不耐,隐约猜出来她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也就不再说。
门外,黎维汀一脸漠然地迈开脚步,离开了那里。
仇人……的关系么?
他在这里守了五六个小时,刚刚准备回公司开会,却听到凌柒罂的看护说,柒罂已经醒过来了。
他问:“凌柒罂现在情况怎么样?”
阿姨一脸心疼:“才这么短短的两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也吃不下东西,我就想着去买点开胃的东西给她看看,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黎维汀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之后他便买了点适合凌柒罂吃的食物,脚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心脏上覆着的血管像是被拔起的树根,纠纠缠缠解不开,暴露在空气里。
每一支血管末端都连着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渐渐幻化出一个人形,变成了他疼。
过了转角,他停了下来,靠在墙壁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昨天凌晨一点多他匆匆赶到医院,连凌柒罂的衣角都没看到就被等在她病房门外的凌非挥了一拳。凌非揪着他的衣襟低声吼他:“黎维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跟柒罂说那些话!”
黎维汀看着他不说话。
他想辩解,他情急之下对凌柒罂说了那些话,只是想遏制凌柒罂对何绍阳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毕竟那天他亲耳听到她说不会让他们轻易结婚。作壁上观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小薇那天在民政局当场失控,出现自残的行为,如果再放任凌柒罂这么刺激下去,保不准哪天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只是他没料到凌柒罂的反应竟然那么激烈,也并不知道她当时在发烧。
僵持了一会儿,沈多涵拉开门出来,鼻音很重。她拦住他们,低声说:“你们小声点,柒罂刚稳定下来。”
黎维汀趁着这空隙往里看了一眼,只瞥到了凌柒罂紧闭着的双眼,心里蓦地一恸,下一瞬就被凌非半拖半拽拎着走向远处的楼梯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