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去,但额上却是一片冷汗。
反应过来自己是做了恶梦,凌柒罂弓着腰坐在那里,继母染血的脸庞在脑海里清晰浮现,藏在记忆深处疼痛一波一波传出来。
她猛地攥紧了衣襟,头狠狠压下来,埋在被子上。
良久,她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半,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可是她已经睡不了了。
自从在黎维汀那里得知何绍阳母亲的死讯之后,这些天来只要她一进入睡眠就会梦到那几个早已不在的人。
那个血腥惨烈的场景在梦境里一遍一遍地重现,被眼泪洗净了的双眼一次又一次被那继母身上的鲜血染红。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打了电话给amy,追问她那些药是不是已经寄出了,amy说物流显示早已经到了天正并且已经被签收,让她去查一下。
凌柒罂没有跟她说自己窝在医院里的事,只略略应了声,道了谢便挂了电话。
满腔的躁意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右边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生像是每一处血管鼓动的地方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一下一下的,凌柒罂有些不知所措。
睁着眼睛一直熬到早上沈多涵和凌非过来,她强打起精神坐起来。
凌非见她一脸菜色,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忍不住说道:“你烧还没退吗?”
“没事了。”
凌柒罂随口应了声,看着桌上的粥和面包,只觉得一阵头晕。她简单啃了两口面包就放下了东西,凌非看着那才咬了一个角的面包,皱着眉说:“你吃这么点?”
凌柒罂已经走向洗手间准备换衣服,说:“没什么胃口。”
凌非忽然叫住她:“柒罂。”
凌柒罂已经跨进卫生间的脚停下来,扭过头来看着他。
“以后有心事可以说出来,不要再自虐了,你要知道你不只是为你自己活着,多为身边的人着想一下。”
凌柒罂愣了一下,凌非又继续说:“你身体本来底子就差,再乱七八糟地吃一些药,是想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把自己搞垮吗?还是你觉得,你搬出去了就已经完全脱离了凌家,脱离了我们这两个哥哥姐姐?柒罂,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凌柒罂沉默了许久,头一次像一个被老师训话的犯错的学生那般低下头来,轻声说:“我知道了。”
身体还有点低热,但是凌柒罂已经在病房里闷不住了,迈着步子往楼下跑。
打了个电话给公司前台,得知自己几天前确实是有一个包裹到了,应该是送上她的办公室了。
凌柒罂道了谢,昏昏沉沉地走着,一边想着凌非的话一边苦笑,她要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话,她怎么会愿意去吃那些药?
走到医院后花园一片林荫下,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女音,她寻声看去,就见前面水池旁,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女人正对着一个老妇大喊大叫,甚至动手扯妇女的衣服。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要你管了吗,我要你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