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与人斗争,只是有万般的无奈,被逼着上了无烟战场。
他静静凝望着她,而她静静凝望着远去的人。
凌柒罂望着那几个人走远,静默片刻,将手里的文件夹往黎维汀手里一塞,说:“你要的东西。”
黎维汀随意瞥了眼,似乎那方智口中很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有吸引力,反而是凌柒罂沉静的脸庞和微抿的唇更让他感兴趣。
黎维汀在她欲转身时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凌柒罂疑惑地回头,静静看着他。她说:“还有什么事?”
“你刚从安陆市回来?”
凌柒罂不答,黎维汀顿了顿,又说:“方智没有跟你说这份文件是什么?”
凌柒罂依旧不答,黎维汀只好说:“是一份购地方案,西郊有一块地天正买进有五六年了,因为最近几年企业转型,那块地一直荒置着,现在青云地产的刘总对我们的地很感兴趣。”
“我知道。”凌柒罂终于开了口,黎维汀刚要松口气,本来她今天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受这莫名其妙的气,他以为她会迁怒于他。
然而凌柒罂下一句是:“但是那关我什么事?还有,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我怕你那阿姨看到以为我染指你,又无缘无故冲我使难。”
“……”黎维汀嘴唇动了动,松了她的手。
“我以为你对她没有畏惧。”
凌柒罂面无表情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视线转过一旁,楼下的花墙依旧刺眼。她闭了闭眼,轻声说,像是自语:“我是不怕她,但我也不想再跟蒋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黎维汀心头莫名慌了一瞬,看着她微冷的侧脸,沉声说道:“我是我,她们是她们。”
“在我看来你跟她们没有区别。”
凌柒罂终于扭过头来正视他的眼睛。此时的她对于黎维汀来说,当初满身的刺已经全部藏起。
不见她竖起的盔甲,却被她的平静和淡漠刺到心脏最柔软的一块。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黎维汀语塞了许久,而凌柒罂不知在想什么,也一直没有动。
凌柒罂终究是留了下来,虽然她对那份资料并不了解,但是方智既然不在,黎维汀身边总要有个人充当助理记录谈话内容。
那边的婚礼现场喜气洋洋,这边贵宾室里却长时间地死气沉沉,只有黎维汀和那个刘总偶有间断的谈话声。
青田的刘总是个四十不到的离异男人,滨海市排得上名次的钻石王老五。跟黎维汀谈话的时候,刘总的目光多次落在埋头记东西的凌柒罂身上,眼里的欣赏很直白。
“凌小姐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天正的副总监,真是个能干的新时代女人。”
黎维汀早就发现刘总的举动,眉心从刚才一直皱到现在,冷不丁听到他对凌柒罂示好,心里正不爽,却迟迟没有听到凌柒罂有所回应,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她看似在认真写东西,实际上垂着头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