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放下,执起张天伶纤细的手,讷讷出声:“天伶,对不起,当年要不是……”
张天伶立即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维汀,你已经道过太多次歉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那件事跟你没有直接联系,你不能一直沉浸在这种愧疚里,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黎维汀拉下她的手,忍不住苦涩地说:“怎么可能不关我的事?当年如果不是我惹是生非,那些人也不会……”
“往事当随风,维汀,一个能的人,要比一个时时活在过去里的人轻松很多。你一直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不仅对自己是一种折磨,对身边的人也是一种折磨,你明白吗?”
黎维汀看着她不说话,张天伶轻轻摸他鬓角的短发,犹如一个安抚婴孩的年轻妈妈。
她只比黎维汀大两年,却总是扮演着一个既像姐姐又似母亲的角色。
“很多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我希望你也能,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这样一直对我心存愧疚,会错过你身边的幸福。维汀,对我来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我答应过阿姨要好好照顾你,可事实上这些年总是你在照顾我……这辈子能认识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现在唯一的希冀就是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早日稳定下来,我也能对叔叔阿姨有个交代……”
黎维汀说:“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可是我不能成为你的包袱。”她微微笑着,伸手去摸黎维汀的脸,犹如过去的许多年一样,带着满满的疼惜和安抚,“维汀,你不是说希望我早点找个人嫁出去吗?可是你一直这么下去,又叫我怎么能放心?”
黎维汀不言,张天伶又说:“维汀,柒罂是个不错的女孩,我希望你,务必不要再考虑我的感受,心里喜欢就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不然你真的会错过她。”
黎维汀满脸惊诧,挑起眉毛,盯着张天伶含笑的脸讷讷看了几秒,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张天伶说:“别人不知道你,就会觉得你城府深,可实际上你跟个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总是把心事写在脸上,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黎维汀有些赧然,张天伶又说:“维汀,你相不相信缘分?”
黎维汀看着她,有些不解,张天伶重新拿起黎维汀桌面的项链,两指轻轻捏住一端,细小的坠子垂了下来,来回晃动着。
张天伶说:“我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当年你一时兴起买下这条项链,还亲手在上面刻上字,结果这项链在你手上不到一天就丢失了,如今却能再次见到它,这不是缘分吗?亦或者,这不就是你跟柒罂的缘分吗?”
黎维汀盯着那微晃的坠子,想起它悬在凌柒罂脖颈上的情形,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凌柒罂将这链子落在他床上,他老早就想把这项链还给她了,但是凌柒罂问起的时候,他一再向她打探这项链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听到她说这项链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时候,竟起了一点旖旎心思,跟凌柒罂撒了谎,说自己没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