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寂寞的芒

袍子，站在一颗星子上，他的脸白皙泛着光，他的眉宇没有笑意，他移动着脚步，星体在他的脚下，轻轻旋转着，他慢慢地走向一座城池，城池所在的那是一颗金色星球。

    世界成为金色，闪着淡红的光，他坐在宝座上，朝拜的是些飞来飞去的臣民，这和幻焰国不同，幻焰国的臣民只有在幻力和巫力的驱使下，短暂的飞行，而这里的人，却是一直飞的，他们很少停下歇息，他们是不落地的吗？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是活在空中的人类吗？不，这是神族的一处秘境。

    不知为什么他挥出樱花般轻盈的衣袖，杀死了一批低头不语的红色的怪人，然后猩红的火焰少去了半个天空，大殿的地面出现了几个黑色窟窿，烈火从下面窜出来，却没有人愿意逃走，全部葬身火海。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这样的杀戮与自愿被杀，使我震惊！不反抗的子民，叫人深思。

    梦要醒了吗？绿色的帷幔，在一片红光中着了火，我害怕那些热烈的东西，慌忙叫着侍卫琰，但琰自从做了将军，就不在我的身边，我惊恐地大声呼吸着，我的身体渗透出一层白色的冰，火焰熄灭了。

    三百年后，执墨，走到我的床前，他说：“星洡，我的神，你昏迷了整整三百年。”

    多年后的某个冬日，我知道了梦境里那位少年的名字，他叫芒，一位更高时空光芒万丈的神。他琥珀玉佩里是一个紫色的太阳，他是更高维度的神族，和我一样，但我还是不知道我来自哪个星空哪个维，而多年后的某个神域，我知道了梦境里的这些秘密的真实。

    他昂首站在深渊的星空里，脚踏星子，手持星云的光，我看到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星团弥补这渊暗宇宙的裂缝；我看到，银色的星河和紫色的迷雾；我还看到黑色洞穴，深不见底，吞噬着多余的星辉；我看到各种明亮或是暗淡的星体，在他的指尖轻轻晃动，飞出去，按着特行的轨迹运转在茫茫星海里；我看到，博大的星空浩瀚无比；我看到，他孤寂地走在群星间；我看到，他寂寞地挥着白色衣袖；我看到他孤身一个人，只有灿烂的星河相伴，只有时光飞掠在星风里；我看到他空茫地凝视着亿万星子闪出的宝石般的光芒，我看到他哭泣，无尽的泪水被黑暗遮挡……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芒，多么奇怪的名字啊，我想着这个名字许多时日，直到我的将军琰匆匆来大殿找寻我的那刻起，我才把这个少年的往事抛在脑后。

    琰，谨慎地目光，他知道我醒了。

    琰说：“我的王，这些岁月，我在外面的世界，经受过无尽的历练，如果我不小心死去，你会为我哭吗？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看这五百年来，你的容颜未变，可我已经长发过肩。我焦虑世界会吞噬我，星洡，你会难过吗？”

    我说：“会的，琰，你不会死去。”

    琰说：“那么……王，黑色的珍珠已经碎裂，我们的幻焰国且会坚固如初，王，我们需要去寻找其他能量。”

    琰，离开后，我坐在幻焰国高高的屋顶上，当天晚上，我看到云霞，红的发烫，大风吹裂部分隐藏在云后的星光，一些碎片的镜像，落在四维世界的东方。我凝望着热烈的红色的天空，看到父王的笑容和哥哥炽的温暖，还有姐姐殇不屑一顾的神情，浅浅的溪水从天空云霞里流出来，结成一片片冰晶，透明的，是七维世界的光影。

    然后，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他说：“星洡，这一世你注定孤独，你害怕吗？没有亲人的陪伴，你会觉得冷吗？还是你天生冷漠。”

    凛冽的风，吹起我的长袍，我的发全飞扬在上空，微微蓝的发刺破了紫色的咒语，我依稀看到一些墨绿的巫师倒下，还有死去的王子露出狰狞的面容。我的脸，冷峻地一如我的曾经，亿万年的寒冰在冰洋上翕动，我记忆中的我，某些时刻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

    叫我名字的人，卷缩着红色铠甲，难过和哀伤在他红色发上燃烧，凶残的弧度，漂亮的唇角，他说：“星洡，我迎接你回家。”

    他和他的父母跪在地上，他说快回来吧！

    云朵在歌唱着死去的幻焰国的亡灵，还有紫色的幸福，凋落在游移的城墙上，我空荡荡地望着这个人，他和众人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我的答复。

    那是他的家吗？他说：“请相信我，星洡！”

    红色的面纱从他的脸上揭去，一张脸清晰火热的双眸，如此干净，他是我曾经的侍卫现在的大将军琰，我的双眉紧蹙。他的家人不是早已经死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