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我待气息稍稳,举起手中的那张画,对他说:“他们俩想在我脸上画孔雀。”
他接过那张纸,一眼掠过,“董以仁?”
我说:“哦?你也认识了他啊?那你看看,他像不像孔雀?”说着我模仿董小子抬高下巴,双目斜视,作惟我独尊状。
阿玉看着我,笑意渐浓,说:“像。”
说着将那张画折起,又自自然然地袖进自己的袖袋。
我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说:“不行不行,这张画不能给你。”
他静静地看着我,不言语。
我笑着说:“这张画要是被董以仁看见了,到也没什么要紧,反正画着玩的,可是,要是被……”转念一想,明于远应该没有看见我画画,所以这副画他就是看见,也未必猜到是我画的。
这样想着,我轻松地对阿玉说:“行,你要就拿去吧。”
他向窗前走去,“这画不能被谁看见?”
步履从从容容,话音沉静如水,可问出的话我却不知如何回答。
“跟谁学的画?”他话里听不出情绪,“不是明,嗯,明国师吧。”
啊?
又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站在书桌前,抬头看他。
我跟谁学画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今天专门考究我跟谁学画来了?
他专注地看着我,突然笑了。
转身从从容容地在我的座位上坐下来,坐得那叫一个优雅,然后抬手指着他对面,对我说:“坐吧。”
坐下后,才发现不对劲。
我才是这倦勤斋的老大,对吧?
郁闷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牛饮。
他就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喝完,朝他说:“阿玉,你今天是不是报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并不回答,却欠身,很自然地将我嘴角漏出的茶轻轻揩去。
我睁大眼睛看他,这小子今天真古怪。
“你等过我?”他问,浓黑的眼睛凝视着我。
他坐得笔直,坐姿那叫一个端庄,可问的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哪儿有问题。
我终于瞪他一眼:“是的,我望你来过,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他突然就笑出声来。
我低头坐那儿,郁闷得直想找个人吵架。
明明那天认识他时还好好的,几天不见却变成这样。
不自觉就叹息了一声。
突然一片阴影袭来,我抬头,就见阿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面前,正俯身看我,我的脸差点儿没碰到他的下巴。
我连忙后仰,手忙脚乱间几乎摔下去。
他伸手将我轻轻揽住,气息传来,清冽如深山寒涧。
怔忡间,他又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微热的空气。
我猛然发现还半依在他胸前,忙推开他,站起来对他说:“阿玉,你今天才古怪,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清俊的脸上满是无辜,眼里却笑意浮动。
我看着他,一口气下不来,大叫一声:“阿玉——!”,抓起他的手,咬牙切齿,“我们来下棋,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脸涂花!”
这次定下的规矩是五盘三胜,他也真厉害,居然胜了两盘,不过终究还是输了。
这下轮到我眉开眼笑,拿起笔,得意洋洋地站在他面前。
轻轻抬起他的脸,指尖下感觉到他微微一颤。
嘿嘿,怕了?
哈哈哈哈,迟了。
我气势十足地拿着笔,笔几次要落下去,却又实在下不了手,他微仰着头看我,眼里全是笑意。
唉,罢了。
我狠狠地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一只斗败的公鸡,羽毛凌乱,垂头丧气状。
看着看着,我不禁哈哈大笑。
突然身子一前倾,我被他拥进了怀里,挣扎间,他郁闷的声音传来:“别动,权当安慰我吧。”
我笑着推开他,“哼,别想。现在知道厉害了?”
我十分得意地对他说:“看你下次敢再来下棋。”
他站起来,满眼笑地瞄我一下,“有何不敢?”
说罢,转身离开,步履闲雅,哪有半分输了后郁闷的样子?
我回头看两木偶,还呆那儿石化状。
“喂喂喂,”我指着他们,“人都走了,你们还装什么装?”
“奇怪,你们当真不认得这阿玉吗?”我看着他们。
他二人一同摇头,脸色还苍白着,没缓过来。
真是怪了,谁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