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一科,自有三学联考以来,与考者均为妙龄女子,从未有男子出现过。如今这联考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堪称绝色的贵族少年,给众人带来的震憾,完全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国子监,蓝冠宜。《兰陵王入阵曲》。”
一片寂静中,典仪官唱了下名字,那少年轻颔首表示确认,舞蹈音乐便徐徐响起。箜篌呜咽,如北风低回,如泣如诉。忽而筝声拔地而起,琵琶紧接而上,音阶顿转,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憾人胸怀。这一曲,一别之前几段的悠扬抒情,大起大落,峥然轰然,如策马上阵,短兵相接,一时间刀光剑影,让人恍恍然身临其境,梦回吹角连营。心,随着少年优雅的一抬手、一转身,跌宕起伏。直到音乐停止良久,心情依然徜徉在那块沙场之上,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之后,皇帝第一个鼓掌喝彩,其余人才逐渐回过神来,全场的掌声轰然而起。“好!好!好!”皇帝毫不吝啬地连赞了三个“好”字。“这一曲《兰陵王入阵曲》,朕只在典籍中看到过相关记载。相传前朝的舞圣吴玉子跳过之后便失传了,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目睹,而且风采更胜前人!堪称旷古绝今,男儿第一舞!”
皇后也由衷地称赞道:“皇上说的是,想那吴玉子是个女子,如何跳得出征战沙场、英雄男儿的慷和慨。蓝公子真正好风姿!”
帝后一开口,夸赞之声自然不绝而起。蓝冠宜脸上难掩喜色,不卑不亢地向众人道谢,顾盼间神采飞扬,光华照人,让人难以侧目。在他将要退场的时候,皇帝忽然想到什么,唤道:“对了,你是国子监的?”
蓝冠宜回身行礼:“回陛下,正是。”
“好!好!”皇帝的欣赏嘉许之色溢于言表。“想不到国子监竟也能出这样才艺出众的好孩子了!李爱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自来京学府出奇才,而国子监出庸才。对于国子监那帮死读书的书呆子,皇帝还是相当头疼的。不用他们么,人家科考明明考进了。用他们么,又过于呆板了。如今竟出了这样的好人物,皇帝自然便觉得国子监也改变教育方法了。
国子监祭酒李广铭连忙起身离座,朝皇帝行了一礼,自谦了几句,而后又夸了蓝冠宜几句。李广铭刚坐回去,太监总管华公公便近到皇帝耳侧低语了两句,皇帝愈是惊喜,问蓝冠宜道:“你除舞蹈之外,还参考了博古、通今和著文?”
“是的,陛下。”
“快取卷子来,朕看。”
“遵旨,奴才这就去。”华公公领了命,便下去了。
祭酒大人见状,再度起身说道:“本来冠宜武科的马术与武器也进了前三,只是微臣担心科目太多,分散了精心,反而误了成绩,所以才自作主张,劝他弃了两科。”
“你啊你!就知道误我将才!”皇帝点着李广铭骂,但挂在他脸上的笑意,任谁也知道皇帝这会儿高兴着呢!
温玉瞥瞥身旁的宋懿行,看来这便是他所谓的安排吧。宋懿行笑盈盈地问道:“怎么样?”温玉抿抿嘴:“得意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华公公去取卷子的这档儿,皇帝问起了蓝冠宜的家世。蓝冠宜的来头确实也不小,他父亲是幽州布政使,虽然不是京官,却是正三品的官儿,而且是地方一级的最高行政长官。尤其是在幽州这边远离京城的地方,完全就可以一手遮天。以他的出身和家境,是完全可以进京学的,但是他却进了国子监。而且他进国子监也一点都没有走捷径,而是完全地就像一个寒门子弟一样,从乡学开始,一级一级考上来的。皇帝越听越满意,越看越中意,连连感叹道:“蓝爱卿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啊!”
当皇帝看过华公公取来的卷子之后,更是激动不已,连声赞道:“真是少年才子,后生可畏啊!这文章,放眼当朝,又有几人能写?锦绣华章、文才盖世啊!传珏!”
丹宁伯这个时候忽然被叫到名字,连忙起身应道:“臣在。”
“传珏啊!这位蓝公子与你家的四丫头,是一样的才高八斗、笔翰如流,真可堪是我朝的金童玉女!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天作之合啊!”
皇帝这话一说,大家自然都听出了端倪。丹宁伯也是眼中一亮,欣喜异常。
温玉回头,低声对宋懿行说道:“好像要指给四姐姐了。”看来皇帝是有心补偿丹宁伯府了,想要配个佳婿过去。
宋懿行凑近身来,压低声音说道:“耐心点。”
果然,丹宁伯府正欲谢主龙恩,便听得旁边座上青瑜公主娇声呼道:“父皇,您拉着人问东问西的,后面还有人等着考试呢!再耽搁,要考到天亮去了!”
皇帝也是个精明的,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时候出声,估计是有想法了,当即停止上述话题,转口说道:“正是正是,朕看到贤才,爱才心切,竟将其它的都忘记了。请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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