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靠右边的侧房,两个屋子间有一灶台,杨怡没穿过来前,原主和两个孩子就挤在灶台与侧房间搭建的小棚子里,空隙极大。
赵阳前几日都是吃完晚饭便呆在侧房,早早得睡了,可想起今天在米铺前听到的那件事,也坐不住,听着杨怡舀水的声音就在院内站着,言语中带了丝关切。
“杨凤一家同县太爷攀上亲戚,你今后怎么办?”
杨怡知道他这是担忧自己,摊了摊手没心没肺道:
“民不与官斗,既然杨凤能使出这种法子,也是二婶他们家的造化,如今在府上锦衣玉食,自然看不上我这点东西,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就当他们死了。”
不过,二婶一家要是还存心找她跟小源小溪的麻烦,有事没事就在自己眼前晃,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山中毒物众多,村里人不慎碰上个毒蛇、吃了些毒果子也是常有的事,到时候死无对证,就是县太爷也不能说什么。
赵阳的脸隐在黑暗下,看不大清。两人沉默半晌,赵阳与杨怡先后回房,一夜平静。
李府马车在杨怡门前停下,车帘外哗啦啦跳下四个模样凶恶的小厮,手背双手站成两排立于木门两旁,李凌云无语得用扇子打向自己的脑袋,强颜欢笑得去叩开杨家大门。
“杨姑娘,千万别见怪,都怨阿全多嘴,将赖三跑来闹事的事情向我娘说了,导致我娘非要派他们几个充当什么护院,你放心,阿全被我关进地窖里反省去了,这几个家伙只在门口不会进来!”
被王夫人硬拉着去听大和尚念经的李凌云,见到换了身浅绿色衣裳的杨怡,眼前一亮,凑上去焦急解释道。
杨怡歪着头将门前四大金刚打量下,抽了抽嘴角,故作镇定得连说两句无碍。
李凌云哈哈笑了几声,窜进主房去寻两个小徒弟,正巧撞上在院内劈柴的赵阳,一张笑脸立刻垮了下去。
“咳咳,杨姑娘,那个能请你过来一下吗?”李凌云慢慢走到屋角,冲杨怡招了下手。
“李公子有什么要紧事吗?”杨怡试探着朝面露古怪的李凌云走了几步,疑惑道。
李凌云用扇柄敲了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杨姑娘家事我一外人不便搅和,但事关姑娘声誉,请恕我唐突之过。”
杨怡被搞得有些头皮发麻,古代的读书人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磨磨蹭蹭的,一句话掰开两半来说,都能把人给急死。
“姑娘尚未婚配,更是少有亲朋,赵兄弟虽然人品尚可,但终日与杨姑娘你厮守一处,总是不便,没名没分得会叫他人说闲话,依在下愚见,赵兄弟是你的恩人,如今没了住处,而你又是在下的恩人。”李凌云朝赵阳望去一眼,顿了下:
“倒不如将这房子留给赵兄弟居住,我在村子附近或县城送你一套房产,你看如何?”
“啪!”
或是觉察到同杨怡窃窃私语的那人,对自己有股莫名敌意,赵阳手中斧头一劈,木桩直接崩裂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