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子坐同一辆车,可不是说两句话就那么好对付的。”
许乐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登时厉声道:“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
没等他挣脱开钳制,保镖已经从他裤袋中摸出什么东西,扬手就扔在了台球桌上。
是一根已经运行了二十五分钟的录音笔。
韩渠嗤笑一声,懒洋洋道:“继续搜。”
许乐脸色倏然变白,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被压在地上,还被踹了好几脚。
“我带着录音笔——是因为——”他断断续续道:“你非要我来这种地方——太不对劲——”
“嗯,人防着人很正常。”韩渠任由手下给自己点了根烟,俯视着他慢慢道:“我就纳闷了,给钱你不要,还主动凑过来,你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许乐被踹的踉跄两步,扑倒在地毯上狼狈道:“路诚说,他说那个抑郁症人,那个病人,他死了——”
韩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反而像看见幼稚园小孩似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没什么心机,没意思。
韩渠缓缓站起身,叼着烟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边,抬手把那被找出来的录音笔拾起,然后松手。
黑色的笔咕噜一声滚落在木地板上,被一脚踩住,然后缓慢碾碎。
“原来是个大善人啊。”他用低沉到顺滑的声音轻巧道:“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都挺自恋的?”
“以为自己能救所有人,哪怕面都没见过,也想着对人家负责呢。”
许乐瞳孔一竖,声音里的怒意骤然上升:“你对那个病人做了什么?!”
“自己都快受不住了,还想着病人,搞不好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韩渠啧了一声:“真该让你们医院给你颁个奖。”
“听好了,”他蹲下来,一手扳住许乐的头发,逼着对方抬头看自己:“你杀的那个人啊,他叫池霁,是个死掉的人妖。”
“我——我没有杀人!!我从来都没有杀人!!!我是医生!!!!”
“你不是亲口教我该怎么好好照顾他的吗。”韩渠温柔道:“托你的福,corona碎成一滩烂泥,那个富二代都滚回家啃老去了,想一想做梦都能笑醒。”
许乐被强拗到痛极,长嘶一声道:“池霁……居然是池霁……你……”
“那我不如说的更清楚一点,好让你知道你有多善良。”韩渠仿佛讲述一项狩猎成果一般,一边拧着他的头发头皮,一边慢条斯理道:“池霁啊,被我手下搞了好几回。”
“也不过就带着节奏骂了几个月,自己受不住,得抑郁症了。”
“抑郁症一得,他那帮哥哥倒是天真,把他护在怀里什么都挡着,不让他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韩渠清楚许乐活不过今晚,讲起战绩时心里也没什么保留。
他又笑了一声,吸了口烟愉悦道:“我找你问过一次,两三句话也就套了出来,给这小可怜见的寄了点东西。”
许乐骤然一震,竟然硬生生挣脱开钳制,长吼道:“你这是在杀人!!韩渠!!!你是在杀人!!!”
两个大汉随即把他按回地毯上,狠踹了两脚逼他继续匍匐着被羞辱。
“杀人?”韩渠好奇道:“他自己收的快递,自己跳的楼,关我什么事?”
“只不过是被刺激了两下,这就撑不住了……我还准备了十几个那样的包裹呢。”
他无视着许乐的痛呼嘶吼,意犹未尽道:“哎,那包裹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全都是这些年的料。”
“有说池霁从小就是干那行伺候有钱老男人的,有p出来的好多艳照床照和遗照。”
“有好多黑粉成天盼着他赶紧死掉别给其他几个队友添麻烦,还有好些人跟风要开除他的性别,剪断他的……”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够了吗?我没觉得啊。”韩渠遗憾道:“我本来做了三步计划,想让这小朋友知道自己有多遭千人恨万人厌,到底活成了什么样的腌臜玩意儿。”
“可惜啊。”他轻飘飘道:“才看了十几张,自己就跳下去了。”
许乐痛吼一声,旁边保镖当头就给了一拳,把他打到几近眩晕的程度。
“也是遗憾。”韩渠转身道:“本来没打算再动你,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本来还以为能翻出多大水花,结果蠢到带个录音笔自己送过来找死。
也罢,料理完就没事了。
他拧开门把手,抬步离开。
“记得把血洗干净,地毯都换成新的。”
“是。”
门打开的一瞬间,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竟是数不清的闪光灯,在争先恐后地拍他现在的样子。
地道外竟有警笛自近而远的逼近,还有大批媒体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对着他高声提问。
“韩先生——谢敛昀公开报警称他的朋友被您非法拘禁,请问这是否属实——”
“您在郊外购置这样的资产是否属于洗钱行为——”
“快看屋子里面!!屋子里面真的有个人!!还跪着呢!!!!”
还有更多的人在争着往地下室挤,以至于都开始推搡起来。
“韩先生这里是您的用刑室吗??”
“您做这些事是否受了韩高志的指使——”
“快拍里面!!!操没有信号了!!!”
韩渠脑子里轰的一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动了下嘴唇,看见自己门口的那些保镖都被押在墙边,双手反绑。
谢敛昀站立在天光乍开的高处,无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