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白撑着墙站起来,离了轮椅,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她需要仰视他。
“她说。”苏无恙直视着他的眼睛:“建议我们离婚。”
她的声音十分平淡,原本她来,是想寻求安慰的,想寻求一个支点,能够支持她毫不后悔的坚定她想和他走下去的信念,然而,许清昙的出现,像一记狠狠的耳光,让她瞬间清醒。
“然后?”秦方白一手撑在墙壁上,侧对着她,声音低沉而冰冷,她看不清他的脸色。
苏无恙深吸口气:“我想也好。”
十分简单的四个字,十分平静淡然的语气,似乎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秦方白始终没有看她,重新坐回到轮椅,自己操控着离开,大约滑出去一两米远,才终于控制住了情绪,背对着她,声音响起:“还有一周才到一个月的期限。”
一定要拖满一个月,有什么意义?
苏无恙没有回答,转身进了电梯。
连续几天的冬雨,外面冷得不行,她缩了缩脖子,感觉有雨落到脸上,冰冰凉凉的,抬手一摸,满脸的湿意。
误会她可以解,心结她解不掉。虽然不知道他和许清昙的过往,但她不笨,之前想不通的疑问,此刻全都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想和她过一辈子,为什么这几天对她这样冷淡,会什么心不在焉,全都有了答案。
还真是狗血呢,苏无恙想笑,笑不出来,脸上的湿意越来越重,她走不动,索性蹲在公交站牌后,默默的缩着。
“无恙!”有人喊她,声音有些遥远,马路对面,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正朝她挥手。
车停在一边,曲靖以极快的速度奔到她的面前:“还想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你……”
走得近了,才看见她满脸泪痕:“出什么事了?”
上次他来乐市参加交流会,和她见了一面,彼时她还好好的。
苏无恙擦了擦脸:“没带伞,刚下了雨。”
曲靖没再深究:“在等车?”
“嗯。”明显的鼻音。
“要去哪儿?我送你。”曲靖指了指对面的车,一辆的士,显然,他是刚回来的。刚回来就遇见她这样狼狈,苏无恙有些不好意思,转念一想,她生病期间不正常的情况数不胜数……
上了车后,苏无恙才觉出茫然,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半小时后,苏无恙下了车,站在一处公寓前,她微微侧首,曲靖道:“我家。”
将人让进屋里,曲靖给她拿水:“上次自闭症儿童的交流会大家达成共识颇多,这次我回来,特地来处理后续,会在乐市逗留一阵子。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果然是心理方面的医生,曲靖很懂得她的需求,甚至不会多问半句。
苏无恙感激他的体贴,因着实在无处可去,以及之前生病期间对他的信任,她选择了暂住。
曲靖刚下飞机,在倒时差,苏无恙窝在客卧,眼神空洞。在面对许清昙的时候,她尚且可以抬高了头,挺直了腰,可在面对秦方白的时候,莫名就没了底气。
她是他的妻子没错,但这种不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婚姻,从一开始她就不看好。眼下,一月到期后,只怕不会再有变数了。
只是为何心里像被拉扯着一般生疼生疼?
秦方白处理完公事,徐玲才稍稍得了空。立即就找了助手,问他方才发生过什么事。助手说将人带去了vip室后他就忙自己的了。
徐玲去调了vip室的监控,只瞥了一眼,就抚了额。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插手。
“什么事?”秦方白何等睿智,对徐玲也可谓了如指掌。徐玲道:“许小姐下午来找您,因着会议,没向您通报。”
“还在?”秦方白摘了眼镜,揉了揉眉骨,即便多么在意那道离去的背影,他也仍能维持平淡模样,将心思交付于工作。
“是的。你是否要见她?”
“嗯。”秦方白起身面向落地窗,外面,华灯初上,一片繁华。
“还有事?”男人透过玻璃反光,发现徐玲还在,问道。
徐玲踌躇了半晌,最后才道:“夫人,和许小姐碰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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