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娉婷一行人一早便收拾东西要离去。
师攸宁站在门口看热闹,反正宁宴清身边的护卫对她还算客气,只要在视线范围内,还是颇能活动两分的。
“师姑娘看起来很心情不错。”沈娉婷眼中带着血丝,显见昨夜睡的不大好,但神情举止依旧是个出众的美人儿,只看着师攸宁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比起您的黯然神伤来,大约是好那么一星半点的。”师攸宁吹了吹指尖上不存在的浮灰,淡淡道:“一路顺风。”
当然,这个“淡淡”的表情,委实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我在京城等你。”沈娉婷压低声音道,陛下若是对眼前的少女有兴趣,那必定会带回宫的,到时候自己一个在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有的事机会行事。
自己也曾是自由和平等的灵魂,如今不也顺从成了这般模样吗,倒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言行无忌的女子,若是成了笼中鸟,是否还飞得起来。
“京城我肯定是会去的,可是再往里,那可就未必。”师攸宁不在意道,心道,下辈子再见了。
宁宴清显然还是给沈娉婷留足了面子,至少仍旧是煊煊赫赫的离开了,只是师攸宁发现,掌柜的看自己的目光变的个大样,似畏惧又似轻视,表现的并不明显,可耐不住她眼睛尖。
心中略一思索,师攸宁便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幅嚣张模样,看在那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可不就是小妾赶走大妇的戏码。
早饭用不用的于师攸宁来说没什么要紧,谁见过有鬼差被饿瘦的,她索性敲了隔壁的门,打算问问宁宴清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她走。
还有一些时日,到处逛逛也是好的,困在客栈中算怎么回事,还有就是得找个不那么突兀的机会将通心草拿出来。
“进,”
宁宴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冷然。
杜湛跟在师攸宁的后头也进了房,这位来历诡异的少女武艺很不弱,他如何放心得下让主子与其独处。
宁宴清抬眸看了杜湛一眼,倒是没让人出去,仍旧不紧不慢的用自己早饭。
早饭很简单,不过一碗粥一碟小菜外带两个馒头,寻常人家的吃食,他少年时吃惯了这些,倒从未想过要改。
“宁宴清,宁公子,皇帝陛下,您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师攸宁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宁宴清的对面。
“你…….你……”杜湛原本便浓眉大眼的,瞪着态度比昨天还放肆的少女,愣是不知如何指责。
“口吃不是什么大毛病,说慢些,不要紧张,慢慢的就好了。”师攸宁故作无知的指点了抖着嗓子的杜湛,见宁宴清直接无视她,顺手便将其面前的馒头碟子拖走了。
宁宴清放下箸,清冷的眸光扫向对面的少女,并无半点动怒迹象的吩咐:“依样再上一份。”
随后对师攸宁道:“你的来历?杜湛调查过,一个人没有过去,一切的开始都是从步安歌暂居的小院开始,你觉得朕会放你这样一个隐匿行踪的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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