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喜怒无常,宁宴清一时也猜不出他又抽了什么风,只微颔首由太监总管在前头引路。
周国公隔的远,只看着才下朝陛下又召见宁宴清,心中惧意更盛,想一想如今九门提督的兵权,到底要不要握在手中,却是要好生掂量。
却说宁宴清这头,隆庆帝开头第一句,却是肃容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爱卿可明白?”
隆庆帝自以为明断果决,其实照宁宴清看,却是自负又自大,容不得旁人有半点反驳之语,他躬身道:“陛下说的这句话,乃千古至理名言,臣自问年纪尚轻,修身不足,若无陛下庇护与提戒,绝不会有如今的进益。”
“你还算明白!”隆庆帝点点头,面色和缓了许多,其实宁宴清素来行事谨慎,他是很满意的,不过下了朝走了两三步,又觉得宁宴清听话又会办事,如今还交出了兵权,总得赏些什么好。
可丞相已经是位极人臣的官职,兵权他才收回来自然是舍不得给出去的,倒是陡然浮起另一个念头来,他前阵子还想过宁宴清这般人才连公主都配得,那自己便赏他一门好亲事,做个驸马岂不是更能为自己尽忠!
至于原配,大不了以平妻论,没什么大不了的。
“修身之事有朕监督教导你,是不用烦忧的。”隆庆帝话锋一转:“只是,你堂堂一个当朝丞相,朕却听说后院很是空旷,步承章自诩儒学大家,他的女儿,竟不知何为三从四德,难不成竟要你独守她一个?”
宁宴清神色一滞,自己这些日子为着打压周国公将忠心表过了头,难不成隆庆帝竟打算拿他的亲事做文章,以期更能控制自己为他所用?
这念头只在须臾将,他微微一笑道却是十分感念的模样:“陛下日理万机,竟还关怀臣的家事,臣…….臣说句僭越的话,便是臣族里的族老们对臣都多有苛责,倒是陛下更像臣的长辈,若是没有您,臣一介穷书生……”
将自己一帝王与家里长辈比论,的确是有些僭越,可隆庆帝却被宁宴清一袭感怀的话说的甚是舒坦。
他仔细打量阶下眉清目俊的青年,有这样一个晚辈也很不错,嘴上却道:“这些事朕心里有数,你虽然在朝野也有些政绩,可攻歼之人却也不少,朕欲让你尚公主,真成了朕的晚辈,看谁还敢嫉妒你受宠而暗中作践!”
宁宴清长的并不像先文德太子,亦不曾随了宁氏皇室之人,相貌与早已故去的外公倒是有三分相似,若不然哪里敢堂而皇之的站在眼前的隆庆帝宁镇的面前。
宁镇哪里想到,他感怀欣慰的眼前人,乃是他的亲侄子,的的确确的晚辈。
只是隆庆帝难得对宁宴清说了一番掏心窝的话,可宁宴清却无甚兴趣和如今后宫的公主们,他血缘上的堂妹有个什么。
再者,安歌看着知书达理,其实却极重忠贞,他好不容易正正好得了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轻易辜负。
可隆庆帝最不喜人违拗,拒绝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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