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现在正魔两道混战,但我久在风神城中,对外面的事不太了解,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支奇形怪状的遮阳伞。跟普通的油纸雨伞同一个样式,不过要大得多。撑开伞,沙漠中就有了两块阴凉之地。
她说,“我本来就打算跟阿焕说休息一下再赶路的,既然遇见了你,我们就一起坐下来和杯酒慢慢聊。”
她说着话,又拿出玉簟来铺在沙地上,在玉簟上放矮桌。在矮桌旁边放上软垫,周围再放上几个冰盆。矮桌上放了几个错银鎏金的盘子,盘子里放了灵果,一个或是艳红或是紫红或是翠绿,反正每一个都水灵灵的保持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样子。然后是一只带有空间阵法的盛酒玉壶和几只小玉杯。
董焕看着薛芊芊摆弄着一切不动声色,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月娘的确是有些不自在。心想,凡间的大富之家外出郊游也不过如此了。
凤兮像是看出了月娘的心思,他说,“这才是修真界中世家大族们和大势力的弟子们出行时应有的排场。你学着点,看看你那副山野村妇的样子。你就知道学那些苦修士。要知道天命无常,明明有机会好好享受而白白浪费,即使成了真仙又如何。”
月娘对此不置可否。她不会刻意追求享受,也不排斥更精细的生活方式。她只是怕麻烦。
当然如果凤兮要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的话,她也会很乐意配合,这毕竟不是她在意的事。
薛芊芊主动给月娘斟了一杯酒。
她说,“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太兴奋了,没有仔细看。刚刚才发现月娘你已经是金丹修士啦。你该不会因此嫌弃我这个旧日的朋友吧。”
月娘喝了那杯酒,也只是说,“侥幸突破。”
月娘再次问道外面的形势。
薛芊芊感叹的说,“以前还有个基本势力划分,仙魔两道也轻易不会跨足都对方的势力范围内去,现在全都打乱了。也不分什么仙道魔道,只要走出北漠这片荒凉之地,就可以看见四处皆是战火。大到势力之间用拼全力的相互倾轧,小到每一个修士一命相搏。我也不知道逃到北漠来偏居一隅,到底是错是对。”
也许感到命运的飘零,她拿起酒杯连饮了三杯酒。
始终保持沉默的董焕说,“以前的修真界是繁荣的太久了。也许修真界现有的人数已经超出天道所能容纳的范畴,才会有此劫难。”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感叹,月娘也不经深思。
凤兮不屑的对月娘说,“那个人还敢说自己是剑修,简直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天道何时对万物仁慈过。古语有言,天地不仁,趋万物为刍狗。可以说,它也根本没将修士放在眼里。所谓的劫难还不是人心的贪婪所致。至于天道的想法,你见过那个人对漂浮的微尘有想法。”
这是月娘有生以来第一次走下来听人论道。
然而辩论的双方由于没有很好的沟通渠道,所以各自表述自己的观点之后,话题也就至此戛然而止。
薛芊芊并没有听到凤兮的高论。
所以她亲切的给了董焕一个白眼。她说,“莫说那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感到散修大本营之后能找到一个安身之所。据说现在去哪儿的人太多了,先找到安身的地方可是很不容易的。”
毕竟在风神城呆过一段时间,不用别人解释月娘也知道,所谓的散修大本营,就是北漠中心最后还没干涸的湖水,和围绕湖水形成的绿洲。
薛芊芊又转头对月娘说,“你也是要去散修大本营吗。既然相遇了,我就同路走吧,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对于要去哪里,月娘暂时还真没有明确的目标。
她悄悄的问凤兮,“我们要不要去散修大本营去看看,还直接是回泰安镇。”
凤兮说,“不。不去,我打算去魔道的势力范围去看看。”
月娘既然没有目标,那就凤兮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不过她也不明白凤兮想起魔道势力干什么。
凤兮解释说,“现在黄泉道变成了一盘散沙,我要去拿他们的炼制魂魄的功法来做参考,看能不能加快我消灭体内的怨灵。”
凤兮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他也不想将月娘视作自己的附庸。他虽然暂时还不能回应月娘的期盼,但是也不自主的渐渐的和月娘生出了亲近之感。对此他也不排斥,就静静的看这份亲近之感如何自由发展。
无论这一刻凤兮心里这么想。
月娘用一种玩笑的口吻对半真半假的薛芊芊说,“我们就此别过吧。这种好时机,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去散修大本营闲着。我要去仙魔两道的地盘上都去看看,这种千万年不遇事情,怎么能缺少围观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