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立轩仍发怔地跪着,他祖母是谁也不同意吗......或者这比同意三叔父强一些?
他听着车轮碾过石板地的声音,初宁的面容在脑海里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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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宁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先是把自己的箱笼收拾好了,又跑到徐砚那里,帮着给他打点。
穿的、用的、甚至连他平时常翻的书,都要全部带走。
徐砚坐在炕上,靠着石青色的迎枕,瞧着小姑娘像春日里的彩蝶一样,一会扑这儿了一会飞那处了。看得简直要眼花缭乱。
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抬手就拉住人,扯到身边坐着:“别忙活了,你这是要把所有东西都搬回去吗?这一只船,还能够吗?”
光是衣裳就收了七八箱。
初宁不赞同地说:“我们回去路上得走小半月吧,回到京城怎么着也得住小半月吧,再回来呢?这些时间加起来,不多备些,怎么能够。”
“所以,你是准备一路走,穿一件扔一件?不然,我能换得完这七八箱的衣裳?”
哪里就一路走一路扔!
“您可不能这样败家,您又忘记当年吴世子来要帐的事了?您还得留着银子,以后贴补儿孙呢!”
小姑娘义正言辞的,徐砚真被她打败了。
他再败家也没有她这样金玉养着,光是花她身上的银子,一个月的就都够抵这七八箱衣裳了。居然还敢提她以为的误会。
他真不该接那五百两银票的,这事怎么都揭不过去了!
但他又喜欢她事事操心,都操心到他儿孙上头了。徐砚就随手撩了她肩头的一缕秀发,握在指间把玩,挺认真地说:“左右你要贴补我的,我还怕儿孙没得人贴补吗?”
初宁闻言瞪大了眼,徐三叔又在和她扯歪理!
她一把抢回自己的头发:“我还得管您一辈子不成?!”
徐砚眼角就微微一挑,啜着笑,眸光温柔地看她,比三月春风还要和煦。
他不说话,笑意中藏着什么,眼神里也藏着什么,莫名就让初宁心头一跳。再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脸颊上就一点点升起热度,被他朦朦胧胧的暗示撩拨得口发干。
初宁蹭一下站起来,伸手拿了炕几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在徐砚坐直身子,给她再倒茶的时候却转身就跑走了。
徐砚看着手中的茶壶,沾有淡淡胭脂的茶杯已没了主人,轻柔的笑声就从他唇间溢出。
他可什么都没说有,全是她自己说的。
初宁跑到屏风边上,假意在给他理箱笼,听到他的笑声,脸颊越发滚烫,到最后只能用手捂住。捂住了嫣红的脸颊,却捂住不住那因悸动而怦怦乱跳的心脏。
徐三叔他......果然是喜欢自己的吧。
小姑娘害羞得躲到一边,徐砚也只好再靠回迎枕,随她折腾。齐圳进来,就看到自家三爷闲闲的坐一边,初宁忙里忙外的情形,心里就啧一声。他们三爷心眼儿真坏,也不怕小姑娘累着。
“三爷,近来魏家探子有异动。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魏大老爷在查什么,怕我们上回拿帐册的途径被发现,就盯紧着。结果发现,是魏老太太在查无名居的上任主人,而且是查到庆贤大长公主头上。魏老太太这阵子去了三回安溯伯府,庆贤大长公主是无名居上任主人这事,是先从安溯伯府那老夫人传出来的。”
齐圳凑到徐砚耳边,低声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他。
徐砚听到庆贤大长公主的时候,眉头皱了皱:“那老夫人不是说向来糊涂,不记事?这倒记起来了?”
庆贤大长公主早年就和亲到土默特部了,生了如今的土默王,老人要是见过她,那得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而庆贤大长公主是和他祖母一辈的人,现今圣上的嫡亲姑母,在和亲前还曾嫁过人。
齐圳也将信将疑:“我也不敢言定,但这话绝对是从安溯伯府传出来的,也许庆贤大长公主也来过杭州吧。”
来过杭州。
徐砚瞬间就坐了起来,深幽的双眸看向还在忙碌的小姑娘。
李老夫人上回错认小丫头为宫里的贵人,是因为小姑娘确实长得与她认得的贵人相似?
庆贤大长公主是无名居上任的主人,又隔着魏家一条胡同,魏老太太突然查起。徐砚想起魏老太太骂初宁生母是野种的事,一个令他惊骇的猜测就浮现在脑海里。
庆贤大长公主是初宁的祖母?!
生了初宁的母亲,留下孩子在魏家,然后离开了杭州,去和亲了?!
徐砚推算了下时间,发现时间确实吻合。那个时候庆贤长公主已经独身了,十八岁左右的年纪,他能推算出来,是因为庆贤长公主在二十岁时和的亲。
这是本朝大纪事,庆贤长公主的和亲换来我朝与土默特部长达几十年的和平,他先前在翰林有参与修书,记得十分清楚。
按那个时间来算,魏老太爷应该是娶亲的年纪。
徐砚站起来,朝小姑娘方向走了两步,然后脚步又停下了。他深深吸一口气,眸光闪动不定:“你继续派人跟着魏家探子,看他们查得是否确实,你也想办法打听李老夫人是在什么年纪见过庆贤大长公主!”
如果是真的,安成公主待小姑娘好,并不是因为和宋霖有私情——
而是因为小姑娘其实要喊她姨母!
作者有话要说:徐砚:emmm,我真要吃一辈子软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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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加更,我真是太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