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程应宁如释重负,“傻瓜!”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更不想争辩是谁错谁对,只想好好地抱一抱她,好好的感受重逢。
他又一次伸出手去,哪知道,聂羽裳竟又躲了。
程应宁只当她赌气,拉住她的手:“我们都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聂羽裳摇头,不着痕迹地挣开他的手。
程应宁道:“你我都有错,抵平了,可好?”
聂羽裳还是摇头。
程应宁却无奈笑了:“你说你这自责,惩罚的是自己,还是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以前,也总是这样。
他拿她没法子,所以,一切都顺着她的意,只要她高兴便好。而如今,似乎不太一样了。
程应宁又道:“你说,你是不是再惩罚我?”
聂羽裳终是开口,“你我都有错,但是……抵不平。我,我……”
程应宁有些急了,“羽裳,你一定要这般较真吗?”
聂羽裳道:“这些年,我,我养了许多伶人……”
程应宁微愣。
聂羽裳继续道:“我寻欢作乐,养了一堆伶人,不知廉耻。我还调戏……”
程应宁蹙起眉头,打断了她:“羽裳!”
聂羽裳仍旧喃喃自语:“不,也许……也许不叫调戏,是勾引!我……”
程应宁哽咽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无能,离开了你……”
程应宁心都痛了!
聂羽裳是什么性子,什么禀性,他最清楚了!
自幼被季虎养着,准备以色杀人的女子,自是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小家碧玉的矜持。
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服从过季虎的命令,从来都不打算以美色为利器却完成任务!
她顶多逞逞唇齿之能,底线一直都有的。
想当年,他们都订了婚约,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她在他脸颊上飞快地偷了一个吻。那还是他向她求娶的时候。那也是他们唯一的一个吻。
这些年来,她如此自暴自弃,过得该有多痛苦?
程应宁道:“羽裳,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忘记过去的一切,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过平静的日子,好不好?”
聂羽裳却充耳不闻,继续她刚刚没说完的话:“我勾引了秦越!”
程应宁愣住了。
秦越,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
当初,无论是云栩还是苏姝,甚至季天博都提起过。
秦越,是苍炎秦家的大少爷,是秦晚烟最疼爱的弟弟,掌管着镇安水兵。
见程应宁不说话了,聂羽裳才继续道:“他……他很喜欢我,我……我也答应过他,等我眼睛恢复了,就嫁给他。他,他还在中州……等我回去。”
程应宁面色煞白,“你骗我!”
聂羽裳道:“我没有骗你!我投靠秦晚烟,就是为了利用她帮我摆脱朝暮宫。我勾引秦越,就是看重秦晚烟疼爱他,九殿下器重他。你还不知道吧,他早就不只是一个水兵统帅了。秦晚烟把朝暮宫所有产业都交给他,九殿下将苍炎的兵权都给了他,他将来……”
“够了!”程应宁不相信。
聂羽裳却淡淡道:“应宁,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聂羽裳了。秦越能给我的,你给不了我。我……”